声音简介
父亲于是执笔作文,把我们从窗口所看见的情景,很有趣地、很动人地写了下来;画家又画了一张惟妙惟肖的肖像,登入星期六的报纸。不出所料,第二天的马戏,观众大增,场中几乎没有立足的地方。观众手里都拿着《伽泽达日报》有的给那孩子看。孩子欢喜得跳来跳去,班头也很高兴,因为他们的名字一向不曾被登过报。父亲坐在我的旁边。观众中很有许多认识的人,靠近马棚的入口,有体操老师站着,就是那当过加里波第将军部下的。我的对面,小泥瓦匠翘着小小的圆脸孔,靠在他那高大的父亲身旁。他一看见我,立刻装出兔脸来。再往那边,卡罗菲站着,他扳着手指在那里计算观众与门票的数目哩。靠我们近旁,那可怜的罗伯蒂,靠在他父亲炮兵上尉身上,膝间放着拐杖。
演出开场了。那小艺人在马上、踏凳上、绳上,演出各样的绝技。他每次飞跃落地,观众都鼓掌,还有的去摸他的小头。别的艺人也交换地献出种种的本领。可是观众的心目中都只有他,他不出场的时候,观众都大失所望。
过了一会儿,站在靠近马棚的入口处的体操老师靠近了班头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又寻人似的把眼四顾,最后向着我们看。大约他在把文章的投稿者是谁告诉了班头吧。父亲似乎怕受他们感谢,对我说:“安利柯!你在这里看吧,我到外面等你。”出场去了
那孩子和他父亲说了一会儿,又来献种种的技艺。他立在飞奔的马上,装出朝圣、水手、士兵及走绳的样子来,每次经过我面前时,总向我看。一下了马,就手执了小丑的帽子在场内走圈子,观众有的投钱在里面,也有投给糖果的。我正预备着两个索尔多想等他来时给他,不料他到了我近旁,不但不把帽子伸出,反缩了回去,眼睛看着我走过去了。我很不高兴,心想,他为什么这样呢?
表演完毕,班头向观众道谢后,大家都起身挤出场外。我被挤在观众中正出场的时候,觉得有人触我的手。回头去看,原来就是那小艺人。小小的黑脸孔上垂着黑发,向我微笑,手里满捧着糖果。我见了他那样子,方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肯稍微取些糖果吗?”他用他的土音说。
我点了点头,取了两三个。
“请让我吻你一下!”他又说。
“请吻我两下!我抬过头去。他用手拭去了自己脸上的白粉,用手腕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脸上吻了两次,说:“这里有一个,请带给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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