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大禹赞美帝舜的为君之道

大禹顺承古代圣贤之道，对外施文德于四海，对内谦虚承敬尧舜二帝。
大禹向帝舜献言：君臣都能够恪尽职守，小心谨慎，一心为国，政务就得到治理，百姓积极效仿君上修持德行，代代传扬。大禹献言的同时也在称赞帝舜治理国家有条不紊。
帝舜赞同大禹的观点，却谦虚于大禹的赞美，借机以此赞美帝尧的功德，能善于纳贤，广听善言博采众议，虚怀若谷，明辨是非，从善如流，不苛虐鳏寡孤独的人，不抛弃困苦贫穷的人，使天下安泰。
君臣两人示范了封建制度下，得遇明君的君臣应对行仪，让我们了解到什么才是民主与专政完美统一的制度。

皋陶矢厥谟，禹成厥功，帝舜申之。作《大禹》、《皋陶谟》、《益稷》。

曰若稽古大禹，曰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曰：“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政乃乂，黎民敏德。”

帝曰：“俞！允若兹，嘉言罔攸伏，野无遗贤，万邦咸宁。稽于众，舍己从人，不虐无告，不废困穷，惟帝时克。”

我们讲《大禹谟》，在前几篇所讲的是《尧典》跟《舜典》啊。那尧舜之法可以为万世的法则啊，这个万世可长行的呢，叫做典。那么到大禹呢，这里称为谟。这个谟呢言字旁，其实就是谋略的谋一样的意思，那么谟略的谟是什么意思呢?是指思想或者言行或者所成的功绩都叫做谟。所以这个谟不只是小小的谋略的意思。一个人有了谋略必发为语言，然后呢付诸于行为，而后成就一个万世不朽的功绩，就叫做谟，也就可以说是大禹的献言，或大禹的谋略，或大禹的思想或大禹的功绩都可以说，就叫做《大禹谟》。那么以下的这一段呢就是《大禹谟》的前言呐，记得在前面讲序的时候啊。那么这个孔安国的序呀，就讲到说，这个《尚书》啊，本来有一篇序，但是呢，把它给打散了，散在各篇的篇首啊，就是这一段啊。

“皋陶矢厥谟，禹成厥功，帝舜申之。”这皋陶呢就是尧舜禹呀的这个士官啊，就是管狱政的呀，矢厥谟这个矢啊，本来是箭的意思，是比喻为直陈呐，就是直接的陈述啊，叫做矢，厥谟，就是他的谋略或他的谏言。说皋陶呢，常常在这个帝舜之前啦来直陈他的治国的谏言，叫做“皋陶矢厥谟”。“禹成厥功”，那么大禹呢，为这个舜帝呀治水成功啊，他的功业呢非常的大，那么这皋陶呢，功业也很大。这个大禹呢，功业也很大啊，叫做禹成厥功，一个是讲他的谋略，他的办法啊，一个是讲他的功绩。“帝舜申之”，那么舜帝呢，因他的臣呢，表现得这么好，所以申之，申呢，就是重申的意思啊，就是呃，因为有人这样子说他的谋略，因为有能做成这样的功业。所以呢，帝舜感念他们呢，重新来陈述啊，他们的这个谋略或他的功业的美好，就帝舜申之。

“作《大禹》、《皋陶谟》、《益稷》。”于是呢，史官就根据这个“皋陶矢厥谟”，根据“禹成厥功”，根据帝舜对他们的赞美，然后做了《大禹谟》这一篇、跟做《皋陶谟》这一篇、跟做《益稷》。这总共呢是三篇啊，那这三篇呢，都是这个舜的史官所节录的。那么从上呢，可以追溯到尧的一些事功，然后呢下呢，就到这个大禹啊。这一代的圣王啊，把这个禅让的这个过程跟治国的过程啊，这些事功啊，把它给记录下来，那么这个以上这段啊，就是当时的序啊。现在把它散在各章的章首，然后从下文开始呢，才是《大禹谟》的本文。

我们先看本文，“曰若稽古，大禹”，这个曰若稽古啊，就是《尧典》《舜典》的一开头啊，也就是这句话啊，史官来总括这个大禹的德行，他说若稽古啊，说能够顺考这个古代的圣贤之道啊，谁能够符合这个古代的圣贤之道呢？就是大禹吧，那禹就称为禹嘛，为什么前面称为大呢?就是来追美他的德性的意思啊，来表彰他的德性的意思。

“曰：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然后史官接着又说了，大禹对外他的文德，他的教命能够布于四海，把那个四海包括蛮夷之邦啦，他的影响力非常非常的遥远的啊。其实中原当时呢并没有多大。但是帝德浑厚啊，声名远播。“祗承于帝”，这个祗是恭敬的意思啊。那么他对外能“文命敷于四海”，然后对内呢?对这个先王啊，对这个尧也好，对舜也好，能够非常非常的诚敬啊，叫做祗承于帝，这个帝呢上可以指舜，再往上推呢，可以指尧，那一个人呢，能够德性啊外布于四海，那对內啊，还能够这么样谦逊的去承顺于二帝呀。这是说这个人的德性非常周备的意思啦。

下一段曰：“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政乃乂，黎民敏德。”我们看这一段，那么这个曰呢是讲大禹，因为这一篇是《大禹谟》嘛，说大禹呀，向它的君呢，就是舜啊，向舜献言啊，就说“后克艰厥后”啊，说一个为君的人，这个后就是君吶，能够知道说啊，做君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要做好君的位置要能够称位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臣克艰厥臣”，一个臣呢，能够知道说做臣是非常艰困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臣克艰厥臣”，那个艰就是困难啊。“政乃乂”，那么这个政治呢就能够得到很好的治理，这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上位的人他能够知道说，自己虽然是一个君，没有什么好欣喜的，没有什么好高傲的，要知道说坐在这个位置上重则大任才要开始啊，所以后克艰厥后啊。艰就是困难的意思啊。那么在下的为臣者呢，也知道说今天能够在朝为臣，是非常非常不简单的，非常困难的事情，必须要小心谨慎。那上位下位都知道要小心谨慎，一心为国啊。政乃乂，这个乂呀，就是割草的意思，它是影射为治理啦。说这个所有在朝的人，他们呢，自己能够管好自己，自己能够非常的戒慎，那么他的德性就渐渐彰显出来。“黎民敏德”，黎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敏德那个敏就是积极，说下位的这些民众必定会积极的去修持自己的德性，然后代代传扬这个先帝的美德，让整个国家太平、兴盛。那这段话呢是大禹向舜在谏言说，这个做一个君王，也不能够荒怠呀。做一个君王，没有什么好高傲的呀。你要知道为君难呐，这才行啊。那么做臣呢也是一样，坐上了一个三宫的大位，也没什么好高做的啊，没有什么好自满的，你要知道，这正是重责大任的开始，要一心为国啊。那么，如果上面的人有这样的这种志向啊，有这样的提醒，这样的戒惧，那么，政治呢就能够得到治理，而黎民呢就能够积极的修德啊。这个是在对舜来献言，但是也是在称道舜的德，能够这个国家上下治理的有条不紊的意思啊。

　“帝曰：‘俞！允若兹。’”这个帝呢，指的就是舜哈，禹向舜献言。然后呢，这个在《大禹谟》的一开始，大禹出现的时候不称帝，因为什么?因为前面还有帝啊。那么这里在大禹所称帝呢就是舜。好，那舜呢也不敢自居呀。他就回应说：“俞”，说是的你所说的话啊，确实是如此的。为什么为君的人不能自满，为臣的人也不能荒怠呀，不能松懈呀。确实如你所说的这样，如果我们在朝堂上的人为君也好，为臣也好，总是一心为国，那么国家自然治理得好，百姓呢自然能够修德。

“嘉言罔攸伏，野无遗贤，万邦咸宁。”说嘉言，什么叫嘉言，对国家有帮助的远见，就叫做嘉言啊。有远见的谏言罔攸伏啊。罔就是不要的意思，不要让他呢隐伏。说为君者能够使那些善言无所隐伏啊，叫做嘉言罔攸伏，有益的谏言吶为君的要多听嘛。所以一般来讲，作为一个总统啊，还是做一个国家的总理呀，那旁边就有一批智囊团，也是一批所谓的国策顾问呐等等啦一个智囊团，那么这些智囊团就要来自于各行各业，然后还要来自于有德的人，有远见的人。然后他们所提出的建言啊，对国家确实长远有意义，那对你的国家二十年后有益，或十年后有益，甚至五十年后有益，那就算是很好的建言呐，那对国家的未来子孙有益，那现在就应该要做啊。所以嘉言罔攸伏，不让它隐伏啊，必须采用的意思。“野无遗贤”，那么在野呢，没有遗贤，遗贤就是贤人而不在位，有才干的人不在位啊，聪明的人不在位啊，就是遗贤。野无遗闲啊，就是这些贤人，必须让他在位，去搜罗这些在野的，任何的地方，只要有贤人，必须当他在位。就是让他啊，赋予职守，让他做官的意思，让他管理一方，让他发挥他的才干。“万邦咸宁”，那天下自然啦都能够幸福，都能够安宁。那么这段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非常困难。这虽然都是至理名言，好像读了就过，但是要嘉言罔攸伏啊，要有远见的善言谏言，都把它采用确实去落实啊，这是不简单的事情。好比我举个例子来讲呢，说国家不应该存在这些赤字。又不是有什么大的天灾，又不是有多大的人祸，为什么一个国家一年一年的赤字正在增加呢?这是不应该的。为什么不应该呢?因为赤字就是我们来慷子孙之慨呀，我们花子孙的钱，我们留债务给子孙背，不是吗?如果有一个人跟你谏言说我们应该削减赤字啊，这就是嘉言。那你说这是嘉言，但是你要不要采用呢?你要采用。那你要采用要不要有消减赤字的办法呢?那就要啊，对不对?要去落实，叫做嘉言罔攸伏。所以这个解释过了没有多大意思啊。那真正要去落实啊，那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呢，有哪个君愿意为了十年，二十年后他根本不在位的时候的事去做努力呢。那这是叫做明君呐。野无遗贤，在野的人让他没有遗贤，也就是必须使他在位。那也就是说，你要知道谁是贤人呢，谁是不孝啊，谁是确有实德，而谁呢是晔众取宠呢?你要不要看得出来呀，这要看得出来呀，不简单呢，我们不要举时事，举时事又陷入党派之争了，一举说谁贤谁不贤嘛，你说你有偏见嘛，对不对，各位，所以这个困不困难呐，很困难。那必须是要像古代的封建时代一样，所有的这个权柄啊，就在天子的掌中啦。但是这不表示他独裁，因为他裁断一个事情之前，他会征询很多很多人的意见，然后他也要非常的聪明睿智，他要看得出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是非善恶，大是大非，分辨明白，オ有办法做这个事情了啊。所以这个读过简单呐，做起来真是太难了了。

“稽于众，舍己从人。”“稽于众”，说为君者啊，他呢，这个凡有决定啊，要能够考察众人所提出好的意见，叫做稽于众，稽就是考核考察。舍己从人，如果发现呢，自己是短见的，那么要舍己之非而从人之是啊，对不对，说别人看法更远更对，虽然我们都有看法，但我的看法不定比他好，但也不表示我的看法一定不比他们好啊，就是如果我的看法比他们好，那就不舍己了。但是如果我的看法比他们差，比较比较，就知道了嘛。那舍己之非而从人之是，叫做舍己从人，并不表示说什么事都要舍从人。那舍己之非而从人之是，叫做舍己从人，并不表示说什么事都要舍己从人。如果你已经比他们更对了，你为什么要舍弃从人呢?但如果你比他们更差，或者是说五五坡也应该舍己从人吶。因为古代的圣贤，他喜欢与人为善呐，他并不喜欢把所有善功揽在他自己身上。如果四六坡，四六坡还是可以舍己从人的啊。总之，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可以。但是如果说九坡跟一坡呢，那就不舍己从人了，是不是？

“不虐无告”，不会苛虐那个鳏寡孤独无依者，无告就是有苦无处投诉，叫做无告啦，不会去苛虐那那些孤苦无依的鳏寡孤独者。什么叫鳏寡孤独?这个老而无妻，谓之鳏嘛，那么老而无夫谓之寡，少而无父为之孤，老而无子为之独。总而言之，就是亲属很少孤苦伶仃一个人叫做无告者。“不废困穷”啊，也不放弃那些困苦，贫穷，无所依靠的人呢，不废困穷。“惟帝时克”，这时候呢，舜来称帝，那必定是指尧啦。惟帝时克说我想只有先帝尧那个时候啊，能够行此之德了，就是愚人所不及也呀，我们这些人呐，所比不上的啦。那这段呢是舜谦虚这个禹的赞美呀，不敢居功。所以呢就把功呢推给尧，称尧德。然后呢来赞赏大禹与所说的这段话，说，你所说的这段话呢，用在尧的身上，那是对的，我没有这个德行跟功德了啊，那这种呢就是人的谦让的意思啊。那我们看到这种谦让啊，总是把功德归给上位归给长上啊，归给前辈，这种德性啊。如果我们比较一下现代的社会现象啊，那真是不知道怎么比起，我们比较现代的政客。那么，他要花大把大把的钱买很大很大的招牌，然后来说明哪几条完全是出于他的政绩啊，是出于他的立法，怎么样，怎么样啊。各位像立一个法来讲，可不可以说可以说是一个人的功绩呀?那是绝对不行的啦。那即使是由他提起的，但是是由这么多的委员来立法，你可不可以说，哪一条是因为他的关系，那也不行的啦。各位，对不对啊，应该要效法古人把功德往上推啦，都推给他的君，推给他的主席，推给他的团体。这样才是明智的，这个是对百姓有益的，我们看看，因为台湾是一个民主的社会吧，那么候选人呢，假设说三年后要开始竞选，那他们现在就很忙了，你知道吗？他们就要无形中就要做一些广告，比如说他送一台救护车，他会写议长谁谁谁赠，就是直接写在那个救护车上面了。那说起来也是很讽刺的事情啊，就是等于在宣扬一个邀功的心态，是差不多了，然后呢?如果为哪一个学校争取一个什么经费，他就会在路口买一个好大好大的看板，然后就写说，某个国中和某个国小哪一笔经费是由我来争取的啦。难怪我们现在的民情这么苛薄啊，就是由谁来示范啊由这些人来示范。完全不念团体长上之功啊，往一己身上来揽了，那看看我们刚刚所看的这些，简单的文字透露了多少我们所误以为以古代的封建是多么多么的苛虐，有没有？往往不是如此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