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绘画 彩陶盆人面鱼纹

004 绘画 彩陶盆人面鱼纹[新时期时代]

        1955年至1957年之间，在西安半坡这个著名的仰韶文化村落遗址中出土了好几件充满神秘气息的彩陶盆。这些陶盆上的装饰不是习见的几何形纹样，也不是寻常的动物形象，而是一种由人面与鱼纹组合为一体的奇异图像。后来，这类彩陶盆又在宝鸡北首岭、临潼姜寨等地的同类遗址中出现、总计已有十余件之多。

        这种人面鱼纹现已被公认为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彩陶的代表纹饰。这件彩陶盆即来自西安半坡遗址。盆由细泥红陶制成，敞口卷唇，盆内壁用黑彩绘出两组对称的人面鱼纹。画法洗练明快，富于装饰意趣。人面概括成圆形，眼睛为两道横线，眼以上部分一半全涂黑，一半略留空白，鼻子近乎三角形，嘴则像个“工”字。耳朵部位一边饰一小鱼，嘴角两侧也各衔一小鱼。人头顶上的三角形，一般认为是发髻之类的饰物。鱼纹也是经过图案化的。从鱼眼、鱼鳞、鱼鳍等细节来看，盆中十来条鱼分属三个品种，且大小相间，错落有致，极见多样统一之美。

        古代半坡人在陶盆上所画的这种人面鱼纹，恐怕不会是为了新奇有趣而别出心裁创造出来的纹饰。现代考古学家们大多认为，这种装饰应与古人某种原始信仰和巫术活动有关。然而一旦谈到其具体涵义，各家的解释又不尽相同，有人把它与当时的渔猎生产联系在一起，认为画出口衔双鱼、耳饰双鱼的人面，应是古人祈求捕鱼丰收的一种方式。有人指出，在先秦典籍《《诗经》、《周易》中鱼有隐喻“男女相合”之义，以此类推，这人面鱼纹也应具有祈求生殖繁衍的涵义。还有人根据《山海经》上有关古代巫师常常“琪两青蛇”的说法，猜测这“珥”双鱼的人面也许就是半坡巫师的形象，因为在上古神话中还有鱼蛇互化的传说。不过许多人考虑到这件彩陶盆出土时是作为小孩瓮棺的顶盖，而且其他文化遗址中又从未发现类似的彩陶盆，因此主张这人面鱼纹很可能就是半坡氏族公社的图腾。

        人面鱼纹究竟蕴含着什么奥秘，看来还有待专家们结合考古新发现作进一步的研究。对于到博物馆观赏文物的人来说，人面鱼纹散发出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意味，或许更能使人真切地感受到横亘在史前的半坡人与文明社会的现代人之间的时间跨度是何等巨大。(杨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