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红楼梦》首次把性灵升华到那么高的位置

这一回程乙本的回目是“训劣子李贵申饬，嗔顽童茗烟闹书房”。不喜欢圣人书的宝玉去上课了。

政老爷一本正经训子，完全是一副严父样子，结果李贵来了一句“呦呦鹿鸣，荷叶浮萍（诗经原文应是'食野之苹‘’）”，让人忍俊不禁。

曹雪芹常有这种神来之笔。刘姥姥见王熙凤的时候，王熙凤还在那里装腔作势，刘姥姥突然来一句：“你老拔根寒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一下子，把他们那一套装腔作势就消解掉殆尽。中国小说比较擅长用这种戏剧法，利用场景、对话来表现人物和情节，不像西方小说长篇大论的分析或叙述。

这一场，私塾里的小孩子在吵，闹场的原因是互相勾搭吃醋。曹雪芹写这一个场景，完全是不自觉的，很自然的，像《儒林外史》里也有讲这一类的，并不是蓄意要写男色、男风或同性恋。秦钟的长相和个性都有些女性化，所以宝玉特别保护他，对他有一种或怜惜。

在《红楼梦》之前，很少有小说把女性位置放得那么高，对他们有一种精神上的 崇拜。《金瓶梅》里也有很多女性，但是只看到她们的身体，她们的肉体，没看到她们的心，《红楼梦》把性灵升华到这个高度的确很特殊......更多节目关注 微*信*公*众*号【吉劭居】

（本文配图选自辽宁旅顺博物馆藏 《孙温绘全本红楼梦》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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