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首古诗词 | 唐诗篇】068《前出塞》其六 杜甫

读一首诗，品一幅画，聊一段故事

《前出塞》其六杜甫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译文：拉弓要拉最坚硬的，射箭要射最长的。射人先要射马，擒贼先要擒住他们的首领。杀人也要有限制，各个国家都有边界。只要能够制止敌人的侵犯就可以了，难道打仗就是为了多杀人吗？

    杜甫作《出塞》曲有多首，先写的九首称为《前出塞》，后写的五首称为《后出塞》。杜甫的前后《出塞》曲，并非军歌，而是借古题来写时事。当时的唐朝还处于生长期，同时伴随着的就是军事上的扩张，朝廷上上下下的预估大多是乐观的，杜但甫却对唐玄宗的军事路线不太认同，认为当时进行的是不义战争。

      杜甫《前出塞》的九首诗是写天宝末年哥舒翰征伐吐蕃的时事，通过描写一个士兵从军西北边疆的艰难历程和复杂感情，尖锐地讽刺了统治者穷兵黩武的不义战争，真实地反映了战争给兵士和百姓带来的苦难。本篇是组诗的第六首，是其中较有名的一篇。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挽：拉。当：应当。长：指长箭。擒：捉拿。 诗的前四句，很象是当时军中流行的作战歌诀，以排句的形式颇富韵律，宛若总结战斗经验，深得议论要领。两个“当”，两个“先”，提出了作战步骤的关键所在，强调部队要强悍，士气要高昂，对敌有方略，智勇须并用。马目标大易射，马倒则人非死即伤，故先射马，蛇无头而不行，将领被俘则士兵自然溃散，故先要擒王。擒王句是全诗的主旨，下四句便是引伸这一句的。“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亦有限：是说也有个限度。列国：各国。疆：边界。自有疆，是说总归有个疆界。诗人表达了自己对杀戮和疆土的看法，认为杀人要有限度，各个国家都有各自的边界。“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苟能：如果能。侵陵：侵犯。岂：难道。诗人慷慨陈词，直抒胸臆，他认为，拥强兵只为守边疆，赴边不是为了杀伐。不论是为制敌而“射马”，还是不得已而“杀伤”，不论是拥强兵而“擒王”，都应以制止侵略为限度，不能肆意杀人，更不应以武力强盛就去侵犯异邦。

        作者采用了先扬后抑的手法：前四句以通俗而富哲理的歌谣开篇，讲如何练兵用武，怎样克敌制胜；后四句却写如何节制武功，避免杀伐。先行铺垫，后行主旨，看似矛盾，实为辩证。因为如果没有可靠的武力装备，就不能制止外来侵略；但依仗强大武装而穷兵黩武，也是不可取的。所以诗人主张既拥强兵，又要以制止侵略为限，才符合最广大人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