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无知
东汉时,有个名叫杨震的,华阴(今属陕西省)人,家境不富,学问倒还不错,人称“关西孔子”。他在家乡教了很多年书,五十岁以后才出外做官。
《后汉书·杨震传》说,杨震先曾做过“荆州刺史”,后来调任为“东莱太守”(东莱郡,在今山东半岛一带,郡治在今掖县)。当他往东莱去上任的时候,路过昌邑(昌邑属东莱郡管辖)。昌邑县令王密是他在“荆州刺史”任内荐举的官员,听得杨震来到,当即准备隆重接待。到了晚上,王密还悄悄去拜访杨震,并且带着黄金十斤作为礼物。
王密送这样重的礼物给杨震是有用意的:一是表示感谢杨震过去的荐举,二是想通过贿赂请这位老上司以后更多地给予照顾。可是杨震当场拒绝了王密这份不光明的礼物,说道:“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老朋友了解你,而你不了解我这个老朋友的为人,是什么道理?)”王密还以为杨震不过是假装客气,故意推让,便劝道:“暮夜无知者(晚上没有人知道的)。”杨震生气了,说道; “天知,地 知,你知,我知,怎说无知!”王密十分羞愧,只好带着这份原封未动的重礼,狼狈而回。
当时人们称赞杨震,说他是个难得的清官。“杨子四知”的这个故事流传了许多年代。形容暗中贿赂,后来就叫“暮夜无知”,或“暮夜怀金”、“暮 夜苞 苴”。(苞 苴,就是包裹,送礼物的意思)。
《后汉书》还说,那时汉安帝乱用公款民财,供他个人享受,甚至大兴土木,给他幼时的奶妈盖华丽的宅院。宦官樊丰、宠臣周广等乘机讨好,竭力支持。杨震知道了,立即给汉安帝上书,劝阻这件事,并且揭发朝中的那班奸臣。他写道:樊丰、周广等人,结党营私,专权谋利,接受贿赂、欺上瞒下,搞得是非颠倒,“白黑溷淆(hùn-xiáo]”,坏人当道,好人受压,到处议论纷纷,全国不得安宁。……
杨震的上书,汉安帝当然不高兴,樊丰、周广等人也对他怀恨在。象杨震这样的人,在那样的封建时代,可算是很难得了。他上述书中的“白黑溷淆”一词,后来就成为“黑白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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