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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召南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此诗是初夏之际,年轻女性希求真爱的急呼。
梅,可指梅树、梅花、梅果;摽者,落也。摽有梅,即是成熟后的梅子从枝头落下之意。梅于冬末春初开花后结果,未熟之时,果色翠绿,待其熟透时皮色转为金黄并略带红粉之色。梅未熟之时,其味酸涩不堪食,成熟之后,也是特别地酸,在古时一般不作为鲜食的水果,而作为调味品之用。《书·说命下》:“若作和羹,尔惟盐梅。”梅是酸味的重要来源。
此诗则无关梅的食用价值,而全以梅起兴。全诗三章,循环往复,仅每章的第二、四两句略作调整,但也正是在这细微的调整中,将全诗的主旨层层递进。
梅熟落于初夏之时,此际芳春已尽,恰如姑娘的大好青春即将过去,其求偶心态之迫切在此时越发明显。其实七兮,是说枝上还剩梅七成,其实三兮,是说枝上还剩三成;塈者,取也,顷筐塈之,是说满筐满筐地摘取,枝上的梅子几乎被摘尽。这三句,写时间的推移,也就是在写姑娘的青春一天天老去。
庶者,众也。庶士,就是各位小伙。求我庶士,就是追求我的小伙子们,看来这位姑娘还是挺吃相、挺自信的,追求的可不止一个人。其实,照姑娘的实际情况来看,大约理解为“我求庶士”更为合理。如果真是追求的人多得很,姑娘应当是稳坐钓鱼台的,她不该表现出这般的急切,以至于在每一章的最后,发出了一句比一句迫切的呼唤。
迨者,等也,趁也。吉兮、今兮、谓之,是小伙说出“嫁给我吧”这句姑娘最想听的话的时机。
联系全文便是说,梅实存七,姑娘起急,爱我的小伙子们,快找个好日子把亲提;梅实存三,姑娘着急,爱我的小伙子们,不如今天就把亲提;梅实摘完,姑娘特急,爱我的小伙子们,就等你们开口说。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也难怪姑娘会如此迫不及待了。
回过头来再说说为何要以“梅”起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朱熹《诗集传》),仔细品读《诗经》中的兴,就会发现,“他物”与“所咏之词”之间,总是有着内在联系,决非“抓进篮子都是菜”的。
梅,其初字是“某”,而“媒”,从“某”,且媒、梅二字同音,这便是为何此诗要以梅,而非以桃、李、杏、梨起兴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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