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头巾91：卢俊义之所以还活着，不是因为梁山周密的安排，而是靠了石秀的纵身一跃

上回我们说到，吴学究既然事先已经在卢俊义府中题写了反诗，暗藏了伏笔，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吴用军师此前就已经做好了完备的第二方案了呢？也就是说，吴用是不是在开始的时候，就做了两套方案，第一方案是活捉卢俊义，上山劝降，第二方案是，假设卢俊义死活要走，山寨只能放人，然后军师就按下新的对策计划的按钮呢？

  没有。

  原因很简单，如果吴用早就准备了两套方案，现在第一方案失败了，第二方案不管用什么方法，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让卢俊义最终不得不上山落草。

为了卢俊义的最终归顺这样的重大目的，可以打破一些卢俊义利益上的坛坛罐罐，但是，断然不能危及卢员外的性命。这是项目的底线。也就是说，如果吴用手中真的拥有一套完备的预案，那么，卢俊义的性命，就断断不能面临危险的境地。

但是大家都知道，事实是，卢俊义一回家，热饭还没吃上，才举了筷子要夹菜，就只听得前门后门喊声齐起，只见二三百个做公的抢将入来。书中说：“卢俊义惊得呆了，就被做公的绑了，一步一棍，直打到留守司来”。

接着卢俊义直接被连堂审问，屈打成招，下了死牢。在审问现场，卢俊义本来还自信满满，以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行得直，站得正，就自然能够得偿清白。但是他太过天真了。因为就在审讯当堂，他说一千，道一万，说黄道白，说破天去，都无法抵赖一件事，那就是被活捉上了梁山。然后又被毫发无损、穿着体面地给放了回来。强人既不打你，也不杀你，既不把你作为人质勒索巨额财产，也不强制你留在山寨，发挥你天下无对的棍棒功夫。那么，强人活捉你的目的，又是为了啥呢？强人抓了你，又放了你，这种不符合逻辑的做法，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归降了强人，现在回来，要么是想来搬取家小，要么是想给强人做内应，准备里应外合袭击北京大名府。

卢俊义既然无法否认，自己是被强人捉了又放的事实，他也就无法解释自己的清白，自己只要上过强人的山寨，其实就彻底说不清了，就再也无清白可言了。卢俊义在这个时候，跟被捉上清风山之后，依然认为自己可以没事人一样地回到主流社会的秦明秦总管，一样天真糊涂。

卢大官人可以如此天真，如此糊涂，但是军师吴用不可以。因为卢大官人一旦回了大名府之后，必然遭遇官府的牢狱，而一旦进了死牢，卢俊义是被节级差拨暗暗地害死在牢狱之中，还是被中书太守从重从快地迅速处决，还是会发配流放，由防送公人加害于猛恶险峻处，这一切，就都不能掌控在梁山之手，而事实上宣告彻底失控了。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在吴用设计的第一阶行动方案中，没有顺利拿下卢俊义，所以，第二阶段，吴用虽然留了一个伏笔，题了一首藏头诗，但是，他对于第二阶段的行动，总体上处于毫无准备而彻底失控的状态。从卢俊义一回家就第一时间被官府抓捕过审，随即打入死牢，到多次遭遇杀身之险，乃至最终人都上了刑场，面临着砍头的局面，梁山都始终没有预案，没有对策，没有有效的行动。卢俊义的性命之所以没有完蛋，不是因为梁山周密的安排，不是因为吴用军师周密的算计，而是靠了拼命三郎石秀从酒楼上的纵身一跃。

至于具体情形到底如何，倾听细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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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唐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