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乡愁
【佛山古村落】
佛山人对传统文化孜孜不倦的守望,对本土文化发自内心的热爱,使许多历史的印记得以保存下来。时至今日,河涌交错的佛山大地上,依然保存着许多古老的原生态村落,村民们也依然沿袭着世代相传的习俗,可以说,这些古老的村落正是佛山精神的初地,这些古老的村落正是佛山人乡愁的居所。
第七章 古风犹存惹人羡
在这些古老习俗中,体现出佛山人两种心态:一是对于天地万物常怀感恩之心;二是对于幸福美好生活的朴素追求。
狮有多种,一种是金狮,又叫太狮,用于迎宾或隆重的交往礼仪,一般不易出动。一旦出动,其他狮子要向他三跪九叩。金狮相遇,则要互相点睛……然后金狮互相跪拜,以狮子交换请帖才又开始舞狮。金狮之外,有黑狮、红狮和彩狮。红色为关公狮,代表忠义、胜利,因关羽在华人心目中又为武财神,故关公狮又代表财富;黄色为刘备狮,代表泽被苍生、仁义及皇家贵气;黑色为张飞狮,代表霸气、勇猛,故一般张飞狮只有在比赛或者踢馆挑战时才用,一般喜庆之事还是红黄狮为常见者。
佛山的狮头扎作,也是四海闻名。《佛山忠义乡志》中载:“五斗司光绪三十三年呈报工商部实业品汇册载,‘狮头行’制品精良,省垣及外洋均来定购,多在石路铺。”南方狮以佛山狮为代表,而佛山狮则以“黎家狮”为代表。“黎家狮”,已经延续了百年,它创立于清朝道光年间,也正是从那时起“黎家狮”的制作技艺代代相传。作为南狮狮头的代表,“黎家狮”在佛山可谓是无人不知。它不仅造型生动,色彩艳丽,而且扎作牢固,结实耐用。扎、扑、写、装是做狮头的四大工序,黎家狮最突出的工艺就体现在这第一步“扎”上,一个黎家狮框架,足有1300多个扎点,1300多个步骤。黎家狮不仅耐用,更重要的是传神,它额头高、角直、眼大、眉精、杏鼻、口大有笑容。正是这种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才使黎家狮形神毕肖,王者的威武之气展露无遗,即使静静地放在桌上也仿佛能听到震耳欲聋的狮吼。
“百德孝为本,百善孝为先”,文昌帝君曾作《元旦劝孝文》称孝为人间第一事,舍此一事,并无功业。今天,在佛山许多村子里,每年都举行长者寿宴。高明荷城范洲龙湾村也不例外,这里的寿宴极其隆重,从大年初二一直摆到大年初七,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有一个“起号”的习俗,它代表着老人“福寿延续”的意思。
“按照村中习俗,每个男子结婚时会起一个大号,满60岁后,每10年再另起。其中,60岁为“送号”,大号中需选择“广为群益”四字中的某一个字;70岁为“加号”,大号中需带有“裕后光前”中的一个字;80岁则为“叠号”,大号中需带有“敬宗传代”中的一个字;90岁也为“叠号”,大号中需带有“天赐百福”中的一字。
同样是孝老爱老,佛山历史上还曾有一种“老人捧银”的习俗。三水独树岗的《蔡氏族谱》中就记载了这一习俗。据载,“老人捧银”是一种当地独有的敬老乡规——年届九十以上者于每年年初一到大宗祠,以长衫衣襟尽量捧满银毫兜走。而在顺德碧江,年龄的门槛较低,年满七十岁的族人就可以有捧银的资格。
佛山人以勤力为荣,所以形成了一个特有的传统习俗,叫“卖懒”。“卖懒,卖懒,卖到年卅晚,你懒我不懒。”为了除掉身上的大懒虫,孩子们约好,除夕吃完团圆饭后,衣袋里装个红鸡蛋,点上灯笼、火把,汇集到街上去逛花市,沿街叫卖懒。这一习俗,在某些村子里还有保留。
生菜会,也是深受佛山人喜爱的一项祈福活动。在佛山人心中,生菜不是一般的蔬菜,因谐音“生财”“生仔”,而成为一种吉祥物。
生菜会举行的时间是每年农历正月廿六,民间佛教节日“观音开库日”。相传,这天观音菩萨会大开宝库,可以向观音菩萨“借库”,要钱有钱,要物有物,有求必应。
在佛山,最有名的生菜会,在南海官窑。官窑生菜会历时久远,源于明朝,盛于清朝。清宣统《南海县志》详述官窑生菜会的盛况:“足与悦城龙母诞,南海神庙诞等盛况,鼎足而三焉。”晚清著名画家吴友如曾用写实的线描手法,创作描写南海官窑生菜会的作品,发表在中国第一本时事画报——《点石斋画报》上。
早期的生菜会,有“抢炮头”这样的重头节目。“炮头”即烟花升空后掉下来的纸团,传说抢到炮头者这一年就会添丁发财。放六炮,头炮、二炮、三炮、闰三炮、四炮、五炮,其中以抢得闰三炮为贵,因此这炮又名丁财炮。每年生菜会的炮头约三至五个,故当时一些有钱人还会花钱雇人帮着抢炮头,以博好运。
观音庙前有一个深约一米的大石槽,会期灌满清水,预先放无数蚬螺。女性赴会者探手水中,摸得螺者生子,摸得蚬者生女。不生育者参加过生菜会后定会如愿以偿。
参拜回家后,亲朋好友吃生菜包是必不可少的活动,生菜取名“生财”之意。生菜包以洗净的生菜叶,包裹着已炒熟的蚬肉、虾米、咸酸菜、韭菜、白饭粒等馅料,加上调味料,纳入口中嚼食,风味独特,蚬肉寓意蚬肥年丰,生菜即生生猛猛,酸菜表示子孙昌盛,韭菜表示长长久久,吃生菜包希冀人财两旺,长久发达。
总而言之,求子生财是生菜会的核心主题。近年来,顺德连杜的生菜会也热闹非凡,一个二千多人的小村庄,一下子开宴上千围,人数达到2万人,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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