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一间算命小屋里光线昏暗,墙壁斑驳,窄小的炕上坐着这间小屋的主人和前来算命的客人,客人是位中年女士,穿米白色羽绒服,和老人对话声音温柔,表情虔诚。
但若镜头一转,转到这位女士自己的住所内,更准确一点,是一间兼具工作和生活的街边按摩房,则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她——
毫无顾忌地说脏话,不爽了就当场抡起胳膊和人干架。
这个展现出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女人,名叫唐小雁。
不少人认识她,是通过十多年前一部叫《算命》的纪录片。在并不长的出场时间里,她展现了一个女性几乎能经历的所有苦难,被嫌弃,被强奸,被欺骗,接着进了拘留所...
而面对这一切,她并没有因为有镜头就遮掩逃避。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你知道吗?我被人强奸过!”
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情绪来了,一把扯上身边姐妹,抱着对方嗷嗷哭。
也因为这份“真”和立体,作品结束十多年,人们依然没有忘记她。
她教育干女儿“不要相信男人”的语录被万转;
在她评论区至今有人给她留言,自己是因为《算命》里的她,被鼓舞被激励;
以及有心细的粉丝还从她的账号认证里发现,当初那个在按摩房里落魄,伤心的女人,如今已经成功转行。
而在三个月前,「InsGirl」也找到了她。和她聊起了过去,曾受到的伤害,拍摄《算命》时的幕后故事,以及还和她一起回到了她曾经的按摩房,在这个改变她命运的地方,听她讲述她是如何从按摩房老板成功转行成为摄影师/制片人的。
这是InsGirl实验性女性微综《38行》第二期。本期人物唐小雁,可泼辣,可温柔,可以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按摩房老板,也能成为制片人/摄影师,这些,都是她的真实人生经历,也构成了这个不服气的东北女人。
点击观看《38行》SP1-EP02——
《唐小雁 从老鸨到制片人》�
孤单
2008年,北京和燕郊交界的某个城中村里,一个叫唐小雁的女人走进了算命先生厉百城的平房。
她这次来,是来问问自己的命,到底咋样的。
结果期待中的答案没听到,对面算命师傅的四句念白,算是给她前34年的命运做了个总结——
“你是木多仁义性情来,外面该帐要不来,在家怒下千条恨,两句好话转回来。”
罢了,还给她下了个判断,“(婚姻方面)你就是...就是孤单命了。”
而唐小雁听罢,连连点头。
或许“孤单”,刚巧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彼时,她离婚4年还是孤身一人,唯一一个孩子判给了前夫,正跟着对方在东北生活。
而一个人在北京的她,除了一个按摩房,什么都没有。
如果把时间线再拉长一点,她的前34年,多半都是以“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漂泊状态”度过的。
离家出走
1974年,黑龙江东宁县的农村,老唐家即将迎来第二个女儿唐小雁。
然而她的出生却颇为不顺,妈妈难产,差点当场丢掉两条命,或许从开始,就预示着她的一生有着诸多挫折。
70年代的东北农村,农民对幸福的定义就两条,有收成,能吃饱。尤其在唐小雁他们家,在她出生之前,这家已经有了三个男孩一个女孩,“睁开眼就得去找活路”,这就是她的童年。
●(唐家旧屋,她就是在这儿长大的)
于是她8岁就开始一边上学一边卖冰棍,到了15岁,家里再也供不起了,她只能无奈辍学。
贫穷,逼迫着人要去找活路。
唐小雁的第一份工作,是上山给椴木树干上放黑木耳的菌种。
这是个不需要啥技术,只需要体力的活。那段时间她每天早上6点起床,一直点菌点到太阳落山,然而12小时工时换来的。不过是一天三五块的报酬。
除了工资低,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来自她爸老唐头的打骂。
老唐头从年轻时就脾气暴躁,再加上贫穷带来的对生活的无望,这两种情绪落到唐小雁身上就是——
稍一顶嘴,老唐头就破口大骂,
有时候脾气上来了,直接拿上凳子砸人也是常事。
而目睹这种暴力,本该是“保护伞”的妈妈也不敢拦,在老唐家,她没发言权。
●(唐小雁妈妈)
工资又低,还要忍受窝囊气,即使才15岁,唐小雁也受不了了,她要出逃,要彻底离开这个压抑的家。
刚巧,那时北京来宏源宾馆到东宁县城招收服务员。这是个逃离家乡的好机会,她决定去试一试。
妈妈却害怕了,她担心女儿到北京被人给骗了。
可唐小雁却不这么想,“被骗也比呆在家里好。”
就这样,她和其他三个姐妹通过面试,17岁时,东北姑娘唐小雁正式成为北漂。
受辱
没钱没人脉还没受过多少教育,大城市对底层人民向来残酷。
期间,唐小雁经历过前一天还干得好好的,第二天就失业的窘境,也遇过色鬼老板,对方会在夜里偷摸溜进她和另一个小姑娘的宿舍,幸亏她机灵,第二天就偷了身份证离开了那里。
但这侥幸也是一种预警,预示着才满20的她的北漂之路,不会顺利。
1993年,她去北京一家叫“jiejie”的酒吧跳舞,在舞池里遇到了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对方邀请她出去喝一杯。
“那我想喝一杯,还以为是去外面咖啡馆喝一杯。”
到了地方她就傻了,对方直接把她载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一个位置偏僻的小平房。
在房间,男人直接拿出刀子架到了她脖子上,逼她当场脱衣服,她一开始还尝试着反抗,商量着用手上的金戒指换身体。
可对面自称自己杀过三个女孩,面对这样一个“通缉犯”,为了保命,她只有选择顺从。
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就这样被侵犯,这件事带来的伤害,是巨大的。
即使她第二天回到宿舍了,还是怕得要死,全身止不住颤抖,但再愤怒,再害怕,她还是选择了自我消化。
是的,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她身上了。
早在东北种木耳时,一次下班回家,她就被一个男人拖进了路边的农田,那时她小,又没人教,只知道自己这是被欺负了,至于告诉家长或者报警,“想都没想过”。
而两次被强暴,这无论在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会带来一辈子的伤害。
她至今想起来,依然充满恨意,“当时我特别渴望手里有一把枪,全给他们毙了。”
觉得不满足,停顿几秒后又补充,“毙了还是比较轻的,搁现在,我得拿把小刀,一刀一刀慢慢的割,割一刀抹点辣椒,割一刀抹点咸盐,然后慢慢给他们折磨死。”
然而这件事之后,命运还是没有轻饶她的意思。
隔年,她遇到了她的前夫,这并不是一次好的结合,这个男人搞过传销,好赌。于是在他影响下,唐小雁也跟着开始做传销,进入赌场。
也就是在赌场,她认识了一个佳木斯大哥,大哥的工作是专门给珠海的洗浴中心送女孩的,他告诉唐小雁,这活才是真正来钱快的活,一单就有一千多。
那是20年前的东北,是个月平均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而拉次人就能赚四位数,怎么看,这都是个极具诱惑力的报酬。
唐小雁心动了。
偏门
从心动到执行,她并没花费多少时间。
那时她在东宁县一家赌场打工,结果还没半个月时间,赌场就被人举报了,冲进来的警察当场带走了所有人。
祸不单行,之后她又亲眼目睹了前夫的出轨——
在“狐朋狗友”的影响下,前夫在传销赌博的恶行上又增加一则,找小姐,在和一个“小姐”看对眼之后,前夫开始光明正大出轨。
唐小雁再也受不了了,2005年,她主动结束自己6年的婚姻,考虑到前夫是家中独子,她又同意了将两人唯一一个儿子判给前夫,随对方在东北生活。
就这样,工作没了,儿子也跟了前夫的唐小雁,再次一无所有。
当没什么可失去的时候,就只剩下拼命找活路,唐小雁想起了那个在佳木斯大哥介绍的营生。
2006年,她带上一个女孩,第一次南下珠海。
可是这次南下并未成功,对方洗浴中心在见到女孩后,觉得她达不到他们店的招聘要求,拒绝了收她。
当把“人”变成了一项生意,通常伴随的就是情感消失,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收支,对唐小雁带来的这个女孩也不例外。
为了让唐小雁少亏,有朋友建议她不妨转手把女孩卖到“莲花路”(当时珠海按摩产业中心地)。
而同为底层女性的惺惺相惜,让一心想赚钱的唐小雁突然有了恻隐之心,“她愿意跟着我过来,是赚钱来的,如果我把她卖到那儿,那她赚的所有钱,全要归老板,自己是一分拿不到的。”
她拒绝了朋友提议,带着女孩,回到东宁老家。
可是回到老家,抬头面对的就是凋敝的东北市场,在这里,不管有多少冲劲,最后的结果多数逃不过被吞噬,被淹没。那时唐小雁开过烤串店,开过歌厅,可最后都是以关门大吉作为结束。
还是佳木斯大哥拉了她一把,给她打了个电话,再次邀请她去珠海。
有时候命运摆在面前了,就逃不掉,到了珠海唐小雁才知道大哥还是想做偏门。
即使知道有风险,但那时生存是对她更紧迫的事情,她只能选跟着大哥进入偏门。
那是21世纪初,中国刚宣布加入WTO,国内经济正式腾飞,而唐小雁所处的珠海,又紧邻四大赌城之一的澳门,好时机加上独特的地理优势,在这座城市,人的欲望能被放大到极限,无形中也滋养了唐小雁所在的色情行业。
那是一段辛苦的日子,她一边要联系小姐,同时又经常会遇到来闹事的客人。熬了几个月,人瘦成了皮包骨,但钱却没预想中赚得多。
“这不行啊”,几乎融入血液的“贫穷”又在发出警告,提醒着她要找新路子了。
她再次回到老家东宁,用在珠海开按摩房赚的几万块钱开了个歌厅,但因为合伙人的一次打架斗殴,歌厅再次陷入经营危机。
几进几出,这时她的人生就像一架不断坠落的飞机,想赚钱,想活下去已经成了她的唯一目标。
没办法,她只有再次联系佳木斯大哥。
那时大哥已经从珠海到了北京,“来北京干吧”。
“首都,查得严吧”,唐小雁有点担心。
“没事,不严,你来吧。”东北人天生带着一种虎劲和乐观,就这样,人到中年的唐小雁再次成为北漂,她不想认命,她太想赚钱向老唐头证明自己了。
贵人
这一次,她不再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北漂,她有钱,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产业。
在如今的传媒大学附近,她和另外两名合伙人,再次开起了按摩房。
这次,她终于等来自己事业的春风。按摩房生意不错,每天进账不少,正当生活有好转时,厄运,再次到来。
在目睹按摩房的生意越来越好的现状后,另外两名合伙人动起了歪心思,想把唐小雁踢出去,然后两人独吞按摩房。
这时的唐小雁已经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了,不被欺负,然后咬牙活下去的信念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
于是在得知自己即将出局后,她毫不犹豫喊了一帮社会上的兄弟,按照她的说法,“关门,打狗”,之后,这家店就成了她一人的了。
但有些心病,是无法靠着一两次出气治好的。
就像在《算命》里她喝醉了抱着小姐妹边哭边说的那样,“哪怕一个月只挣六百块钱,有一个很好的老公,他关心你,疼你,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人到中年,她最想要的,还是一份感情,一个身边人。
算命,那时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的安慰剂,“那个时候就不行了,怎么着都不行了,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算一次。”
就这样,她走进厉百城的家,也走进了徐童的镜头。
在小屋里,厉百城算出她是“孤单命”,说要靠改名改运。
可是命,真能靠换个名字就改变吗?
唐小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去做,一如她前34年的人生。
她把唐彩凤改成了唐小雁,又在自己虚岁36岁那年,没打麻药也硬生生在肚脐上穿了跟红线,她太想要好日子了。
不知真是算命起了作用还是心诚则灵,这次,她遇上了“贵人”徐童。
“贵人”,是在她无数个场合对徐童的定义。之前,她混迹于赌场,做过老鸨,遇到徐童之后,她成了摄影师,制片人。
在外人眼里,徐童就像她的命运按钮,扭转了她的人生。但如果把这个故事再说得详细一点,徐童更像是引子,能让她彻底摆脱泥潭的,还是她自己。
父亲
在《算命》里,唐小雁2009年之后的命运,徐童仅用了几句话去描述,“按摩房被仇家点了炮,收的干女儿点背,被抓,紧接着就把唐小雁给撂了。”
最后,以她的“下落不明”作为结尾。
但镜头的背面,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2009年,她在厉百城的算命房里遇到了徐童,起初,她还以为徐童只是个普通的摄影爱好者,心想,“拍就拍吧,我一不偷二不抢,我怕什么。”
一来二去,两人熟了,她开始拿徐童当朋友看待,一些伤心事,一些心里话,也把他当个朋友一样说出来了。
两人真正关系的转折,发生在那一年3月,当干女儿把她“卖了”之后,在拘留所,她谁的电话都没记住,唯独记住了徐童的。
她给他打了一个,本意是想叫他替自己给之前朋友传个话,让他们替自己来交保释金的。
没成想得知消息的徐童第二天就从云南飞回北京(那时《算命》已经关机,他正在云南参展),可一个纪录片导演能有多少钱,钱不够,徐童就决定把自己唯一一辆代步车卖了,就这样,凑够了保释金,将唐小雁救了出来。
出来之后,唐小雁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说啥的都行了。”
于是徐童趁机跟她透了底——自己是个纪录片导演,想把拍她的部分放进纪录片里,
尽管不乐意,但出于江湖道义,唐小雁还是答应了,不仅如此,她还将自己父亲老唐头也“贡献”了出来。
同年9月,她再次回到老家东宁。这次她给徐童打了个电话,也邀请他到东宁玩玩。在唐小雁家里,徐童注意到了同样不怵镜头,表现力一流的唐小雁爸爸老唐头。
老唐头一张嘴,能侃三小时不带停的,徐童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于是他当下就决定,不走了,他要拍下老唐头的日常。
在徐童呆在东宁的几个月期间,唐小雁就看着他架摄影机,换带子,导演缺帮手,她就充当场记,顺便,还再次出了个镜。
而这段经历,也让唐小雁从幕后更了解了这一行,同时,她的命运,也正在发生改变。
入行
2013年,徐童决定把镜头对准在内蒙的民间艺人二后生,这种在江湖上混过,在刀尖上趟过的人物, 徐童觉得还是唐小雁更擅长和他们打交道,于是这一次,她在徐童邀请下,成了《挖眼睛》的制片。
而后来唐小雁的表现,也证明了徐童没看错人。
面对这些游走在社会边缘的民间艺人因为谨慎展现出对抗情绪时,唐小雁说话时会有意顺着对方;考虑到对方是盲人,她就会让对方摸自己摄像机,通过这种方式,和对方产生信任。
她全力投入到了这部片子,因为过往的经验已经让她意识到,这是个能改命的好机会,自己绝对不能再走老路了,她想混出个人样来。
为了拍好这部片子,在内蒙,唐小雁和二后生几乎同吃同住。住10块钱一晚的大通铺,在收费低廉的旅店里,她面对的是枕头上/床单上密密麻麻的头茬子,
在乡下卫生堪忧的饭店,经常性的吃坏肚子,
在偏僻的内蒙郊区,可能开车十公里都找不到一个厕所...
“太次了,那个条件真是特别次。”
“但那怎么办?那你也得住,人家都能住,你干嘛就不能住,你为什么就那么干净?”
是真艰苦,但她乐在其中。
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于是有时候还会自己主动找机会。
2014年,在得知自己三哥因为一桩命案入狱后,她主动找到徐童,说想去拍拍三哥一家。
但那时徐童在河北筹拍《养老院》抽不开身,便直接递给唐小雁一个佳能小摄像机让她作为主摄影。
但她一天专业训练都没有,自然拿不准。可徐童倒是很放心,“拍吧,你就拍。”
“那我(已经)提前跟你说了,那你非要我拍,我就拍。我就把它当作一次学习机会。”
是的,她会抓紧一切机会学习,特别是进了这个圈子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太多课需要补。
在片场,她会时刻跟师傅姜力请教。一开始,她连拍摄时要手机横屏都不知道,姜力就手把手教她,从竖屏到横屏,再到怎么调焦,取景,构图...
但这行讲究的到底是理论+技术的逐渐积累和沉淀,《两把铁锹》的最终成片里,她的素材只用到三分之一,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靠的徐童后期的调色。
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否认,任何困难都不会浇灭她对拍摄的热情。
“他(徐童)给我指出问题,我心想,哦——还能这么拍,又学习了,我就很高兴。”
“就算他(徐童)就只用我一个镜头,我也高兴。”
继续前行
但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进入一个和自己之前生活圈完全不相关的行业,她所承担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她的好友海蓝就曾经历过她的崩溃时刻,“有一年冬天,她在外地,刚开始工作建组,那个时候她压力就特别大,就有点崩溃了。半夜,她给我打电话,在走廊走来走去,浑身冒汗,成宿的睡不着。”
唐小雁自己也承认,之前一个成天傻乐的傻大妞,因为看到徐童对工作的“吹毛求疵”,自己也正在变得越来越“难以快乐”,“在导演影响下,我都有强迫症了。”
但这些,丝毫没影响到她在这行的继续前行。
今年三月,徐童第一部电影作品在陕西汉中开机,她作为花絮导演同期入组;
五月,还过了一把女演员的瘾,
就在我们拍摄的前一周,她还去了一趟山西,因为《两把铁锹》里的小宝子,也就是三哥的儿子,即将升级成为父亲,她要纪录下这珍贵时刻。
如今她定居在燕郊,没工作的时候,她通常都呆在家里看书看电影。
今年,她最喜欢的电影是《雄狮》。
当看到小男孩萨罗,即使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即使已经对印度的家乡和家人没啥记忆,但还是在想方设法从零星的记忆碎片中拼凑出一条回家路,这种死磕到底的精神,多少让她看到了自己命运的一部分。
而选择不停输入的另一原因,还是因为工作。
看书看电影,会让她学习到不同创作思路,“看构图,你觉得还能这么拍,甚至你有时候还能学习到编剧思维。”
如今的她,无时无刻不在吸收新知识,在学习。
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了,她热爱并珍惜自己现在的一切。
为此,她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总是想多学一点,再熟悉一点。
她总是片场那个“最早到,最后走”的人;
在片场,她除了是花絮导演,还主动担任了场记,导演助理...
她的双手,因为要长时间站立扛着机器,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从东宁到北京,从老鸨到制片,再到摄影,只有她自己最了解,这一路她走得多难多险。
●(唐小雁在片场)
可是成为摄影她就满足了吗?
她还有个心愿,成为导演。
2016年,当因为《算命》获得“真实人物奖”时,有朋友就建议她,那(徐童)导演都拍你,你也可以拍他呀。
“行,我一定要拍他,把他隐私拍出来让你们看看,那个时候是说大话吹牛x。”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现在确实是因为他这个新电影的开拍,需要有一个人记录,就这样,我就拿起了单反,又开始纪录。”
至于会坚持多久?
她说:总之我就是想拍,想一直给拍下去。
好,那就留下一份期待和祝福,
TO 制片/摄影/未来导演,唐小雁。
感谢唐小雁接受@InsGirl专访
本文经唐小雁授权发布,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部分资料参考:
人物 《野草一样的女人》
自pai 《不认命的东北女人》
这是InsGirl
写的第205篇新女性故事,
我们真诚地希望
她们能被看见被记住。
心情好
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