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敦与蒙化

金敦与蒙化
船长2022年11月21日于昆明


前两天，我们跟着金敦沃德走进了一百年前的程海和泸沽湖。
两天前，船长走进一个叫巍山的古城，他才知道，一百年前，这个古城的名字就是蒙化。一百年前，金敦沃德就是经过蒙化到大理，在经过大理到达永胜程海。
此时船长的书箱里就带着那本一百年前的地理期刊，他忽然明白他来到巍山古城的真正意义。
打开期刊，一百年前的巍山浮现出来：
5月7日，当我们翻过又一个高山之后，我们下到一个位于红河水系的狭长的谷地平原上，我们来到蒙化厅，距离顺宁六个驿站的地方。
这里没有大桥，因为根本没有大河。在旱季，缺水是蒙化的主要困难，虽然整个平原的土地耕作比例极高。（朋友告诉船长，至今缺水和干旱依然是巍山人的一大痛点。）我们穿过一个泥土围堰的水池，爬上一个河谷，那就是我们看到的红河了。再穿过金色的麦田和那些精心培植的果园，我们到达了城墙下面，在北门外的郊区找到一个旅馆。（北门也是船长在巍山古城最早看见的建筑。）
蒙化看起来比大多数其他的厅城都要繁荣，城墙也维护得很好，只是我没有时间去城里。一个标志性的宝塔矗立在南向的山谷的悬崖边，俯视那些小溪汇集到河里，无疑这条小河对古城十分重要。那一天刚好是个赶集的日子，街道上挤满了山里来的倮倮们。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转道北向，到晚上我们就到了更高的山谷的山脚下。5月9日，我们爬上了红河和湄公河的分水岭，从那里的山峰上我们看到了洱海。（这条道路基本上就是今天巍山到大理下关的道路路线。）
以上就是金敦沃德在百年前与蒙化的际遇，时间虽短，但观察极其准确，缺水的痼疾至今犹存。朋友告诉船长，好消息是新的“滇中引水”工程将经过巍山，有望彻底解决这个“千年难题”。
船长回到昆明，就收到了外地朋友寄来的几本金敦沃德的原著书籍和期刊，其中一本是金敦沃德出版于1924年的《From China To Hkamti Long》(从中国到卡玛地龙)。此前船长没有读过这本书，打开一看，里面记述的正是金敦沃德在1921年的中国云南之行，收集了船长在1922年的地理期刊文章里读到的程海、泸沽湖和蒙化厅，而且内容更加殷实。
关于蒙化一段，文字上做了一些修改，金敦写道：5月7日我们来到一个人口更加密集的河谷，这里没有大桥，因为看不到明显的河流。在赶集的倮倮前面加了个“脸晒得红红的”形容词。金敦发现，红河谷的谷地在这个季节是光秃秃的红土，这或许就是“红河”取名的来历吧。从蒙化到大理只需要两个驿站了。
船长的朋友告诉船长，她的奶奶活到107岁，已于三年前去世。那么，金敦沃德来到蒙化的时候，奶奶正好十一岁，她或许就在家门口看到金敦沃德从门前走过。朋友的家，就在北门外的郊区。可惜奶奶已经仙去，不然抑或该有一次关于金敦沃德的世纪对话了。
朋友还告诉船长，奶奶在她小的时候告诉她：蒙化，蒙化，这个地方是个化灾的地方，战争、瘟疫、饥荒，一切不好的事情在这里都被化掉。
船长忽然明白，这就是这个地方的人们乐观向上，热情地对待生活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古城保护得比云南许多地方更好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