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字:二五郞】乌镇——东栅,细说从头
卡塔尔世界杯爆出的第一个冷门是沙特2比1战胜阿根廷。这距2002年世界杯小组赛,沙特0比8狂输德国队,过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前,在第十七届韩日世界杯德国队大胜沙特后的两天,我去上海,接从德国归来的妹妹回杭州。妹妹在德国求学数年,每去一个欧洲小国旅行,就会寄回一张明信片。其中有一张是回国前寄到的,画面是一幅摄影作品,摄影师的镜头越过自己穿着马靴的双脚,和脚边的一扎啤酒,把焦点落在远远的、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山脉连绵起伏,亘古弥新。
这位永远比我小十岁的妹妹,为了理想远去天涯。想着她的身影穿行于古老的欧洲城堡和教堂,疾步在静谧的校园中,在那个完全未知的国度里,竟然有了我的牵挂。
时隔几年,游子终于归来,当时在杭州居住的父母很是高兴。在大家共叙离别重逢的种种之后,一致决定,不如趁此机会,一起去周边旅游,让在国外生活了几年的妹妹,领略一下中国江南的风光。几经挑选,机缘巧合,我们选中了乌镇。
于是,乌镇,我来了!
乌镇,位于浙江桐乡,属长江流域太湖运河水系,是典型的江南水网平原。那个年代的乌镇还很简单很原生态,刚刚开发出了东栅景区,而西栅还在沉睡中未被唤醒。像很多江南水乡一样,乌镇东栅以河为镇,一河一街,依河建屋,以岸为市。临水跨建的老屋鳞次栉比,保留着晚清到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与我有故交之感,原来是那些立于水中、支撑着凌空屋体的石柱,跟两广的骑楼很是相仿,只是前者骑的是河,后者骑的是街。
当时的东栅正是夏天,蓝天白云倒映在小河上,两片天空映照着河边的青瓦白墙,很是清亮。那些老屋在水波的粼粼闪烁中,仿佛也曼妙地舞动起来。乌篷船穿过柳叶的帘,划入视线,艄公哼着江南小调,戏着鱼鹰在绿水间,悠悠然从河上弯弯的石桥洞中,摇出画面。江南水乡的美,就像一幅水墨画,在纸上渲染开来。江南的柔情,就这么漫过似画似梦的水乡,温润了我的心。
生活着的东栅,青石板路两边各有一排木制老屋,有些老屋还有人在居住着,有些则改造成了手工作坊,或者是小型展览馆。我们在双桥头思考往左还是往右,我们参观了三白酒制造,我们流连了茅盾故居,见了老屋里阿婆的笑容,听了河边綄衣女的软语,尝了姑嫂饼,品了羊肉煲......东栅,向我们展开了一幅江南人间烟火的画卷。当时,夕月才三岁,在我们穿街走巷的时候,她就像一只梁间的小燕子,把我们特意给她准备的小童车当成燕窝,飞进飞出。她最喜欢的是在古戏台旁看皮影戏,看了一遍之后,伸出两个手指头,奶声奶气地嚷嚷:“我要看两遍!”
乌镇,是我游过诸多江南古镇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喜欢的一个。也许是先入为主,也许是我与它的缘分,虽然以后我还去过浙江杭州塘栖、湖州南浔、嘉兴西塘,以及江苏的周庄、同里和锦溪等古镇,但即使当时身处这些美好的景色中,我想着的依然是乌镇。
虽然,妹妹至今最喜欢的是千岛湖,但是于我而言,流淌在江南乌镇的河水,在那一天,绕成了我的情结,却是缘起于她。之后二十年中,乌镇又开发出了西栅景区。这期间,看了刘若英和黄磊的《似水年华》,读了木心的文字,参与了戏剧节和网络大会,但吸引我无数次踏上乌镇土地的,依然是清朗的月光下,我踩着青石板路,走在无人的小巷中,绕过爬满凌霄花的老墙,拾级登上小楼的木梯,推开二楼临河的木窗,恰好一叶乌篷轻轻漾着水声,从桥下划过,恰好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我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你装饰了我的梦。
乌镇,当然是乌镇。那天之前没有你,后来,全是你——来过,就不曾离开。
二五郎
知道一点:皓彩,皎洁的月光。
二五郎
你喜欢一个地方的理由,不在于他有七种或 七十种奇景,而在于它对你的问题提示了答案。 ——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 市》
二五郎
在宽阔的大陆,在白天与夜晚 在一生漫长的告别里 所有全心全意的旅程都让我感恩 ——熊培云《这是我想要的美好人生…
二五郎
乌镇,我的行宫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