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嘉陵江》02-4沸腾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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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我的喜韵坊【巴山蜀水老故事】，由喜马拉雅FM出品,有声版权壹万部之纪实文学《奔腾的嘉陵江》。著作者：何先鸿。播讲：蜀道声音盒子剧社队CV倾情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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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书献给：为四川省苍溪县农村信用合作事业忠诚奉献的人们……
产业富民“急先锋”
王朝义，1946年8月出生，70岁。1968年3月参军，1973年12月复员回到双田信用社负责，1978年10月担任高坡信用社主任，1981年至2006年担任双田信用社主任，2007年1月退休——
“大石坎，黄泥梁，天旱三天泥如刀，雨淋三天一泡糟。”这句顺口溜，无疑是双田自然条件恶劣的真实写照。双田由双石、田菜分过来的一个乡，“两河九沟两坝”，大多数老百姓居住在一个全是黄泥的山梁上，只种植水稻，因小麦种在地里不长，没有副业。我刚去双田时，信用社可谓家底薄，存款1.8万元，股金0.78万元，贷款2.3万元。
那几年，信用社积极配合当地党委、政府为生产队兴修水利投放贷款，借助支持款和拆借款，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修起了一批堰塘、水库。大雁大队的五麻梁，与群众一道奋战数月，修起的五麻堰蓄水达20万立方米。这样，从根本上解决了“黄泥梁”干旱的问题。紧接着，贷款支持双田七队、八队建起三亩桑园试点，呈弱酸性黄泥土壤适宜桑树生长，密植桑树长势茂盛，第二年就开始见效，每年收入2700元左右。随后，公社召开桑园现场会，带动整个公社的大队、生产队种桑养蚕……
1981年初春，我从高坡信用社回到双田。这年秋天，与信贷员一道下乡组织存款。“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摆谈中觉得大堰村池运文，精明能干，有经济头脑，种植过西瓜，有养殖长毛兔需要贷款的强烈意愿。经过商讨，我们认为兔毛价格好，池运文夫妇勤劳肯干，当即同意办理贷款，希望他带动更多的老百姓致富，并将这一情况及时向乡政府领导汇报。池运文拿到1200元贷款后，千里迢迢从浙江买回3只公兔，4只母兔。长毛兔繁殖能力强，每年一只成年兔产子2至3窝达10多只。池运文夫妇精心喂养，当年顺利产子36只。信用社继续投放贷款800元，让他修起了总共150孔兔圈。第二年，产子更加频繁，一些农户也跃跃欲试。有了兔源，先从王兴珍、牟森林那里开始发展养殖长毛兔，投放贷款修起兔圈120孔、80孔。接着，在双田、八字两个村各规划了5户养殖，一些农户担心销路，害怕兔子染病。我与池运文一起到农户家里开坝坝会，乡、村干部到场，池运文现身说法讲他养殖长毛兔的故事，喂养长毛兔的经验，打消了养殖户的顾虑。小兔每只40元，这年底，他还清了贷款本息，还到信用社办理了5000元的存款。两年时间，先后有100多户参与养殖长毛兔。县畜牧局、乡政府在双田村召开现场会，全乡迅速掀起了养殖长毛兔的热潮。信用社实施贷款支持，凡修建150孔兔圈的农户，其中100孔兔圈可以贷款，每户贷款额度700元或者800元用于购买水泥、河沙、石板，成就了一批养殖长毛兔的大户。后来，信用社每年贷款规划50%用于养兔业，贷款额度达60万元。
长毛兔发展起来了，兔毛销售和技术培训逐渐呈现其薄弱环节。先是小商贩来双田收购兔毛，每斤60元，一只成年兔每年剪毛10余次，可以卖160元左右。我先后与上海嘉兴、浙江的商贩接洽，一个叫常宝华的浙江商贩同意既收购兔毛，还带技术员指导，每月一次养殖防病技术培训，解决了农户养殖长毛兔过程中遇到的难题。每年由信用社组织赛兔会，养兔大户抱来兔子，现场剪兔毛，产量高的优胜者成为种兔供应户。以池运文、王兴珍、牟森林、任大记等为主的养殖大户向全乡和附近乡镇供应仔兔，建立良种长毛兔基地，从而保证兔源的纯正优良。后来，发现外地商贩赚的差价多，就组织发展本乡10多个小毛贩到农户家中收购， 培植何继常、苟丕成等三个大毛贩直接送浙江厂家，使养殖户获利增加。
1988年，双田养殖长毛兔达21万只，产值达500万元，成为双田农村产业的“顶梁柱”。双田长毛兔在县内外赫赫有名，得到县委、县政府的肯定和认可，信用社存款呈直线上升。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兔毛市场渐渐疲软，信用社及时转向支持农户栽植红心猕猴桃……至2006年退休时，双田信用社存款余额达780多万元。
“抠门”主任的亿元信用社
彭必凯, 1946年3月出生，71岁。1972年6月至2006年2月在岳东信用社工作，期间担任信用社主任16年——
上个世纪80年代初，因拓展信用社业务及改善办公环境需要，先后修建岳东信用社和青龙信用站两处房屋。当时资金紧缺，为了节约建修成本，我白天坚守业务岗位，晚上露宿建筑工地看建筑材料，一段时间睡竹席，使自己身上都划出道道血口，冬天没有多余的棉絮，就睡在木板上，直到建修完工。一次，在与建修工人闲聊中无意得知，其中有一位木匠趁工作之机，“顺手牵羊”偷了几根短钢筋。于是，我苦口婆心说服他，最后从家里拿回挪为己有的钢材归还了信用社。新买的石灰因无处堆放，只好放在露天坝，结果长时间下雨石灰结成饼无法再用，我就先把石灰饼晒干，用“镰架”将其拍打，后用筛子筛出可用部分，既保证建筑质量，又为信用社节约了成本。从此，人们便给我彭“抠门”的绰号。
1984年起，我担任岳东信用社主任。团结带领员工真抓实干、一丝不苟地做好每一笔业务，使本社各项任务指标均名列文昌区乃至苍溪县前茅。经南充中心支行批准，岳东信用社评为县先进集体，授予我先进个人并特别嘉奖晋升一级工资。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信用社从农行脱离之初，面临资金不足的严峻挑战，为组织存款，动员社内职工杨淑华、彭必学与我一道将自己的亲朋关系利用到位，将在外地工作的亲朋好友的存款寄到本社来存，如果他们需要取钱，自己付汇费及时给亲朋汇去，既吸收了存款，又赢得了信誉。与此同时多次与场镇个体户交流谈心，把存款与贷款有机结合，动员他们及时将闲钱存入信用社……越来越红火的岳东信用社发展到 2011年，存款余额突破亿元大关。
那些年，为清收贷款，我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一天步行百十里路，一月磨破三双鞋，吃的是窝窝头，喝的是山泉水，不分白昼和刮风下雨，跑遍了岳东镇16个行政村，承担7个行政村37个村民小组1580户信贷包片任务，累计催收贷款2085万，并收回1970年以来各种疑难贷款200多笔，累计53.7万元。那是1995年的事，只有小学文化的药柏村一组村民张富源从铁路工人解聘回家，上有老人年老体弱看病要钱，下有小孩一天天长大上学要钱，张富源愁得不可开交。我主动找上门去，帮助他在旺苍煤矿找了份工作，并贷款三万元让他在厂里入股，几年下来，他还清了贷款还小有节余。如今，他儿子搞起了汽车运输兼修理业，钱袋子也渐渐鼓了起来。青龙村二组村民张茂成妻子早逝，自己常年多病，儿子张贤平在1993年7月接到四川省建筑工程学校的通知书，却又不幸患上了肺炎，当时他万念俱灰。我鼓励他树立生活的信心，帮他出点子、拿主意，贷款给他养兔子、养猪，并自己借给张贤平800元学费。经过多年的奋斗，他成了远近闻名的养兔专业户、养猪大户、致富能手，在街上黄金地段修起了门市、住房，张贤平毕业找到理想工作。三十年来，当地80%的农户都得到过农村信用社的支持，在发展副业、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取得了明显成效，2006年，岳东镇农民人均纯收入达3787元。
……
不怕边远争一流
李胜福，1953年1月出生，64岁。1977年参加工作，先后担任会计，出纳，信贷员，1983年担任石马信用社主任，曾当选苍溪县第九届党代会代表，多次被县、乡镇评为优秀党员，被县联社多次评为先进工作者。2006年内退——
石马镇是苍溪县最边远的乡镇之一，与南江县、旺苍县接壤，全镇17个村112个组，2.1万余人，3600余户。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经济落后。老百姓穷，需要的致富资金也不能及时解决。为改变这种情况，我暗自发誓，一定要勤奋工作，造福一方百姓。在任信贷员期间，不论严寒酷暑，坚持深入到家家户户，调查研究，了解生产发展，做到心中有数。找准对象，发展专业大户。1982年初秋的事情。石马镇青山村的何某，有知识，能吃苦，想改变贫穷面貌。于是，我就帮助其规划土地，先后种植猕猴桃1200余株，解决初期的资金困难。何某通过四年时间就大见成效，不但还清了全部贷款6万元，而且还在石马信用社存款14万元。县政府组织全县参观学习，并给何某授予“致富标兵”称号，号召全县学习。在何某的带动下，信用社又重点规划了真武、五峰等8个村发展猕猴桃生产，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年产值达到600万元。
出重拳，打击赖账户。为防止诉讼失效，我两次专赴内蒙古追收隆某贷款10余万元。第一次追收未见成效，车旅费自付。第二次按计划追收回10万元，把损失降低到了最低。其次选择有影响的，群众看得见的人和事，教育大家诚实守信。安家村支书隆某，拒不履行担保人义务，通过广元中院追回了担保责任贷款1万元。粮站站长杨某，通过起诉，执行收回了贷款。敢动真格，起到了威慑作用。不良贷款占比降到5%以内。
大爱无疆，扶贫济困。2001年10月，我到灵观村白某家，收多年未还的贷款，发现其妻子双目失明，他本人也被火烧伤，不便行动，子女常年在外务工，自己当即给他200元，表示这是信用社对他的慰问。时隔半月后，白某托邻居帮忙把多年未还的贷款还给了信用社。在其位谋其职，为百姓谋福祉。在工作的30年间，先后助学31户，金额7000余元。
三十年的爱岗敬业，勤奋耕耘，使如今的石马信用社跨入了亿元资产大社。1993年被广元市评为“百千万活动先进集体”，1994年被人民银行广元中心支行授予“一级信用社”称号，连续多年被县联社评为“最佳效益先进集体”，被乡镇党委、政府当年年评为“支农先进单位”。
帮贫济困贴心人
权奎先，1957年10月出生，59岁。1977年参加工作，先后担任白山信用社出纳、会计、信贷员，1988年到文昌营业所担任稽核员，1991年担任白山信用社主任，2011年3月内退——─
1991年，白山信用社举步维艰，存款50余万元，贷款50余万元，不良贷款占50%。“打开一扇窗，让和风细雨进来。”从我做起，爱岗敬业，以社为家，只有扎根老百姓，才会枝盛叶茂。我担任主任半年，全社四名职工的心拧成了一股绳。
1993年初夏，信用社在营业室侧边租了一间房子，搬来自家的桌凳，办起了免费的“信用合作茶园”。赶场天，老百姓就三五成群来这里歇歇脚，家长里短地摆谈，别看小小的茶园，一杯清茶，却成了信用社联络群众感情的“聚心堂”，成了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和普及金融知识的“传经阁”。“信用合作茶园”一直延续了整整八年。
1994年，白山中学改建危房缺少资金，伸出援助之手，把农行奖励的500元奖金和职工自筹的500元捐给了学校。不仅如此，还“一对一”资助四名品学兼优、家庭贫困的学生完成初中学业。除此之外，三年累计向34户特困户捐款、捐物2600元 ，义务为其代买生产资料，出售农副产品，并出谋划策，提供致富门路和信息，逐渐使他们跨过了温饱线。
1995年，信用社引进良种兔24对，给全乡12个村每村2对，安排有能力的农户养殖，三年内白山乡发展毛兔生产达到20万只，成为声名远播的毛兔乡。寨垭村边远，不通公路，老百姓没有副业，我和信用社职工筹集6000元，买来12万株桑树苗，从此，寨垭村家家户户养蚕，农家小院飘出欢乐的笑声。
红庙村一组邱禄奎俩兄弟都是身患残疾，家里穷得连泡菜坛子里都没有盐水，更不说成家了，买农药、化肥累起来的贷款达300元。有一次，我下乡路过，看到兄弟俩，鼻子酸酸的，当即掏出5元钱让他们先买几斤盐。后来，我又去过几回，兄弟俩勤快，浑身有的是力气，听从我的建议，做砖瓦烧窑，在1992年夏天，来信用社还清了贷款，兄弟俩的日子也过得像模像样了。
真诚投入，换来百姓的理解和支持。到1996年农行与信用社脱钩时，存款达到余额248万元。白山信用社1994年、1995年被市分行、县支行评为“先进集体”，连续10年被当地党委、政府评为“支农先进集体”。1993年，我被农行四川省分行授予“组织存款有突出贡献的先进个人”称号。
苦斗严寒傲霜枝
辛支雄，1955年8月1日出生，61岁。1977年参加工作，担任高坡信用社会计，1984年担任高坡信用社主任，1997年担任县联社东溪办事处主任，2007年任县联社文昌片区管理组组长，2011年内退——─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高坡乡地处高寒地区，海拔1000余米，每年九月就下雪，屋檐下挂着冰凌子。穷乡僻壤，老百姓穷，信用社也穷，存款几千元，贷款几千元，股金几千元。我的老家在严家村二队，小地名辛家坪，距离高坡场20多里。1979年10月，头天结婚，第二天我便去上班了，发誓在自己的岗位改变家乡落后的面貌。高坡乡地域广阔，辖13个村，94个生产队，3000多户，10000多人口，与龙洞、白山、石马接壤的两个村最边远，农户居住分散，爬坡上坎，下乡办一件事情，少则两三天，多则要四五天时间，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那些年，全乡各村十八岁以上的都晓得名字，对其需求了如指掌，用活有限的资金，“钱花在刀刃上”。哪家什么时候肥猪出栏，在外工作的铁路工人什么时候汇款回来，都心中有数，一旦听到消息，赶忙丢下手里的事情撵去组织存款，小额储蓄有300多户，辐射高坡附近几个乡。每年收购梅子的季节，走几十里山路，挨家挨户上门去组织存款。
1984年，我担任高坡信用社主任。那时候，每逢赶场天，叫老婆上街来，中午煮一锅饭，炒一锅菜，赶场的老乡来了吃上热饭热菜才回去。不论哪家有了红白喜事，都主动前去。就这样，和基层干部、群众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唯一对不起家人的事，1992年腊月，父亲去世，因为年底忙得很，病重期间没能见他最后一面，听我妻子讲直到咽气的时候还用眼睛盯着门外，他是多么想见自己的儿子啊!从上班的第一天起，连续16年的春节没能与家人团聚，难怪惹得妻子埋怨：日不归家，夜不落屋，过年都不回家，你是我们家的“野人”。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到我1997年调离高坡时，连续十年获得全县信用社效益第一，有几年，奖金还比联社机关发得高。当然，这些成绩的取得归功于县联社“经营承包制”的推行。
《奔腾的嘉陵江》著作者：何先鸿、笔名：晓泓，四川省苍溪县人，广元市广播电视台记者。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广元市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广元市第四届人大代表、广元市第七届科技拔尖人才。著（或合著）有纪实文学《奔腾的嘉陵江》《青青之川》、《惊天动地》、《幸存者说》、《沉淀》、《坚硬的记忆》等。作品曾获四川文学奖、中国作家剑门关文学奖等。
文化赋能品牌和声、数字提挡嬗变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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