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与神游
在童年的时候,对无线电充满了醉心的迷恋,不知道耳机里怎么就出现了声音,不明白晶体二极管收音机怎么就出现了音乐。
那时,对这类物件非常得好奇。在自家的屋顶上,竖立起一根竹竿,从竹竿顶端的天线上引下一条导线,一直引到屋里;再在地下插一根地线,同样引出一根导线,两线和晶体二极管联好,再和耳机子联好,电台广播时,把耳机子捂到耳朵上,就能听到天线电广播了。
这种装置联得好、质量好,就能听得着,听得清;如果装置不好,很可能听不着,或听不清。其实,它的本质就是电磁波在空中传播着,就看这个装置感应到感应不到电磁波。感应得好,音质就好,声音就妙。
写诗也是如此。世界万物就在那里存在着,各种美的信息就在那里放着,心灵灵敏,就能感悟到世界美的存在,心智非常得高,就能悟清那美的内容,那美的形式。
《谛听》(《诗刊》下半月2004年第5期)写于澳门回归深夜,澳门归来之时越来越近,祖国欢迎回归的准备已经就绪。我注视这一切,我感受着这一切:
母亲已把大门打开呀/红地毯已铺成//游子的脚声越来越响呀/向着母亲飞奔
《寻访记忆中的家园》(《当代人》2005年第7期)也是那样,我到了我的父辈曾生活过的地方,我想寻找那曾经的痕迹。
其实,几十年过去了,去那里找呀?说实在的我既不知道父辈确切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那时的情景。我就在那里转呀,我就在那里找;我就在那里看呀,我就在那里想。
到最后,我找到找不到那确切的地方不重要了,我看到看不到那曾经的情景也不是要了。我觉得意义就在于这寻找本身,就在于那寻找的过程。我感应到了找家的韵味,我感悟到了寻家的美境:
我迷失在你的怀里/满目青翠满目楼群/我置身他乡异城/你我只能在梦中重逢
《思念》(《当代人》2005年第7期)也是如此。那是在春节时写的。春节本来就充满着思念:回不了家的思念亲人,见不到朋友的思念朋友,拜访不了师长的思念师长;或者又要分别的亲人、朋友、师长。那时是最能感受思念的时期。感受到了,写出来了,就有了《思念》:
抬头望明月/向东传我言/你酒我也酒/欲语哽喉间
《十五的月亮》(《当代人》2005年第7期)也是同样的主旨。八月十五月圆的时候,是思念的时候,是思人的时候,因为思念,难免很苦:
你也拥有/我也拥有/高天月圆/你我影瘦
《山中人家》(《当代人》2005年第7期)。到山里去,那山川够古老的,那石屋也够老的,多少年了不曾有什么改变。因此就引起对故乡的种种思恋:
炊烟/不知从什么时代/升起/也不知缕缕青烟/还要缭绕向什么年代
我觉得诗不是凭空而来的,它是大千世界中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对心灵的触动。感应到了,感悟到了,表达出来了,就是读者眼前的诗,就是那诗的情,就是那诗里的意境。
有时,这种感悟很惟妙。有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它袭来的时候,无法拒绝。当它还未曾触动心灵的时候,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捉摸到它。
我觉得美的万物,触动到心灵的诗作,才是上品。因为外在的物质世界、外在的世界之美已和心灵沟通;心灵已感知到的世界之美,这种美是外在世界的,更是心灵世界的,它已是物我合一,这样的诗作还能不美么!
当然,作者愚笨,没能尽情地感悟到万物之美,没能写出更好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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