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脚下-后记1

一
人类进化的最后结果是到今天只剩下了一属一种。但是在
遥远的古代，在最初的真人刚刚出现在地球上的时候，可能是几
种人科成员同时并存。但后来，在进化的路上，其他几种没有走
完自己的生命里程，他们相继走失了，只有一种活到了现在，我
们就是这中间的一个个体。今天，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不管外貌如
何，都属于智人。黑种人、白种人和黄种人之间的差异大约相当
于各种毛色的马之间的差异。今天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地球上的
人类全部可以自由杂交，就像天上的云那样，混合分离，又重新
结合；而绝非像一棵树上长出的枝杈，分开后就无法再结合到一
起。
进化的过程是复杂的，生命进化的原图谱系是不可能准确复
制的。那里留下了巨大的中空地带，这为当代人类发挥丰富的想
象力提供了广阔的空间。那种打算用进化的尺度试图确定同属智
人的各个人种的等级，再现远古时代人类生活真实图景的图谋是
不可能实现的。
走进昨天，我们发现，生命的辉煌一幕幕闪过，留下来的却
是真正的废墟。我们在凭吊和怀旧的同时，却看到了某种原始的
阵势，在这一系列或清晰或蒙 的巨大阵式中，我们能够感悟一
些生命活动的细节和古代社会繁荣的源头动力。人类是唯一的一
种智慧生命，这或许还是一种幸运的选择。看来，适应自然的选
择而产生的各种演化在本质上是神秘复杂的，在形式上却是易于
感知的。
有一种观点认为，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人的深色皮肤是阳光
沐浴的结果。北欧人的白皙皮肤有助于从相对较少的阳光中尽可
能多地吸收紫外线，使他们的皮肤能制造出足够的维生素D。爱
斯基摩人和蒙古人狭细的眼睛能够更好地适应多雪地带或沙漠地
带的强光刺激。欧洲人的高鼻梁和窄鼻道有助于使北方漫漫长冬
的寒冷空气在进入鼻孔后速度减慢和变暖。由此可见，生命形态
特征和生理功能的进化是生态环境作用于生命本身的结果。但是
现在，环境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生命进化的速度恐怕不可能承
受这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