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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简介
——欧阳如一
第九十章:孤独出画家
金灿灿在和江山结婚三个月后就走了,把个热闹的家留给了奔向六十岁的江山,听她说在家里遇到过已故的夏菊江山就不敢一个人在家住了,尽管他深信夏菊是爱他的,他们遇到任何艰难险阻包括分开一见面都会旧情复燃,即使不再有感情也会做哪件事儿,这是他们的契约,真正把自己许给了对方。可他还是怕见到她,万一她只是“像”而不是夏菊呢?想想他都害怕,就让张秋生来他家住,公司和家就在前后院,这师徒俩形影不离就像一对“好基友”,这才让江山打发了那段没有金灿灿的日子。
他们首先要做得是给金灿灿的朋友刘总画那价值六十万的画,他问:“秋生,你看咱们给刘总几幅画?”
张秋生说:“干爹,以前咱们在罗总那儿成本低——只是画材和人工的费用,还有工资收入,一平方的画卖上十万块算保本;现在您自己创业每月要还一万块贷款,就得有所积累,您看也卖十万块一幅怎么样?”
这就是六幅画,他们俩每半个月一幅得画上三个月,江山说:“算刘总六万块一幅,给他十幅,因为他不懂画。以后所有的画咱们俩都画两幅,都写上咱们俩的名,就等于卖了手里还有画。”
顾客不懂画就卖得贱?没有这么做生意的,更让张秋生感动得是那些画会有他们两个人有署名,他熟悉美术史,他只听说师傅如何盘剥徒弟,没见过师傅这样带徒弟,这会使他的进步速度很快,两三年就能达到师傅的水平,说:“那就写原创是您,助手是我。”
江山笑道:“拍电影吗?导演是我,场纪是你?”
最大的希望是能有单位或个人经营他们的画,可金灿灿的朋友老马和蒋总说完就拉倒了,为此江山和金灿灿通过电话。
“灿灿,你在那边怎么样?”
“哥,别看这里是广州,学习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并且年龄、教龄、学历、身份和个人经历的差距很大,可我一来就有回家的感觉。你别给我每月三千块了,这儿伙食很便宜,我不用化妆品和保健品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就每月给我一千块吧?”
“老马和蒋总说给咱们卖画的事情你能不能问一下?”
“我既然进了‘神的家’就不能过问世俗的事情,你每天为此事祷告就好了,主会给你开道路的。”
这就是说不行,江山就每周五晚上和金灿灿通半小时电话,说得都是那边的课程和两地的天气,不再说工作的事情,他们通话的时间越来越短,偶尔还会忘了通话,“有曾有过那个人吗?”江山有时会怀疑。
老朴来看江山了,进屋就说:“你这儿这么远,找着真费劲。你不是说在帮杜鹃走一程吗?怎么不去了?”
江山给他泡了茶,说:“我拉回来《新愚公移山》给了老罗二十万,《西王母宴乐图》他扣了我三百万画还是他的,得再给他二十万才把画给我,有他这么黑的吗?”
老朴幸灾乐祸地笑道:“谁让你不跟我干?他对你算好的,他总能找出理由扣你钱,你没看他那儿的画师差不多都走光了?哎我说,第十一届全国美展你想参加不?”
参加全国美展曾经是江山年轻时的梦想,他说:“我不是国家美协会员和有职称的美术师,也出不起展费。”
老朴说:“我是呀,我的画廊也是会员单位,展费我出怎么样?再出钱赎回你的《西王母宴乐图》,就搞你的‘个展’,还有三个月,你最好能把卖给李素丽他们的画借回来,再赶制几幅,肯定能一炮走红。”
江山看了看他的徒弟,他们计划的六幅画正好展出,说:“这么好啊,可我的画都没有‘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什么理论和什么思想为指导……总之,都是神仙鬼怪、帝王将相、食色男女,能行吗?”
老朴对张秋生说:“你师傅就这点不好,不社交还不会逢迎,那些政治套话就是那么一说,每年展出的题材无外乎基层群众、少数民族、当代伟人,换汤不换药,还有一些丑画和光腚女人。”点了一支烟说:“江山,能参展才能证明你的画进入了主流,能获奖你的画价才能再上一个台阶,要不像你们这样的画师在中国上万,啥时候才能出头?”
张秋生瞅瞅江山,认为朴老师说得对,却不敢表态。
江山说:“朴主席,国展每五年一次,真难得,有没有更快的办法?”
“啥办法?”
江山对张秋生说:“在隔壁饭店订个小包。”等他走后对老朴说:“有人有本事把我的画送给各国总统,您说我送不送?”
老朴说:“是嘛,那得有总统们亲自接受你赠画的照片和媒体报道。”
“那个人说有。”
“他的好处呢?”
“送外国总统一幅画就得给他一幅画。”
“美国总统奥巴马能送吗?”
“能。”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呢?”
“能。”
“那能把我的画也送给他们吗?
江山想:“怪不得中国出不了大画家,这骨头得多贱呀?”说:“那你借给我二十万,我要赎回我的《西王母宴乐图》。”
三天后江山取回了放在罗生保那边那幅《西王母宴乐图》,让西王母——夏菊回到了她在北京的家,江山发现画中的夏菊还是那么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一点都不吓人。她被安置在了门口《新愚公移山》的背面,每天都注视着这两位画师,让他们对作画不敢有一点怠慢和不真诚,江山没告诉画中的主角就是他深爱并永远纪念着的女人。
两个月后老朴来电话问江山参展的画准备得怎么样了?江山说他的画不入流,不想参展,就还了老朴借给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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