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二十二章：新科学家——图灵：让机器也智能

第二十二章：新科学家——图灵：让机器也智能

作为一名英国数学家、密码破译家和计算机科学创始人，艾伦·图灵（Alan Turing）给科学留下了人工智能的可能，也给心灵哲学留下了智能判断的标准。他定义的通用计算设备，即以其名字命名的“图灵机”（the Turing machine）推动了后代科学家迫切研究出能描述人类思想之计算过程的算法。他的“模仿游戏”（imitation game），有时被简单地称为“图灵测试”（the Turing test），使哲学家们费劲脑汁来理解“智能”（intelligence）、“意识”（consciousness）和“心灵”（mind）之类的概念。二战期间，图灵在英国的布莱切利园（Bletchley Park）内担任首席密码破译员，因帮助破解了德国臭名昭著的“Enigma”密码而对盟军做出了极其宝贵的贡献。

图灵的重大研究成果写在了其著名论文《计算机与智能》（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中，他提出了“机器能思考吗？”这一问题。答案当然要取决于“机器”和“思考”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鉴于任何对该术语的分析都只能假定一个答案，而不能帮助我们进行客观调查，因此图灵提出将这一问题替换成一个假设游戏。

图灵称，假设我们明确一个有三位玩家的游戏。玩家A作为审问者，其游戏目的就是要猜出另两位玩家的性别，一位男一位女。所有玩家都待在不同的房间里，通过电传终端收发问题和答案。玩家B的游戏目的在于迷惑审问者，隐藏自己的性别身份，而玩家C的目的则是帮助审问者正确猜出自己的性别。很明显，由于审问者不知道哪位玩家在帮他，而哪位又是在欺骗他，因此他必须在审问中极其仔细谨慎。

于是图灵提问，如果玩家B由一台机器来代替，那会发生什么呢？审问者猜对的可能性是比审问两位人更多还是更少一些呢？而该问题的答案，如图灵所言，将解决“机器是否会思考”这一问题。为什么？因为任何机器若复杂到能替代游戏中的人而不被审问者检测出来（或至少检测率不比玩家B为人的情况差），则该机器必然具备与人一样的智能。换句话说，其假设，任何能做出智能反应的事物都是智能的。

图灵的“模仿游戏”引起了哲学界许多有意思的问题。特别是，是否会模仿就足以说服我们相信机器能思考？孩子也能模仿成人的行为，但却不能说他们是成人；玩家B若是男人而成功地使审问者误信自己是女人，他也不会因此变成女人。所以为何我们应假定，一台能模仿思维人类之行为的计算机就是真的在思考呢？这一问题十分复杂，且部分是基于以下假设，即愚弄审问者所要达到的复杂程度可能只有某种能思考的存在才能达到。另一方面，也大概比较接近图灵自己的观点，即由于我们对意识思维的唯一评判标准是看它如何体现在行为上（包括言语行为），因此如果两者的行为在一位有能力的裁判面前无法辨别的话，那么称其中一者“思考”而另一者“不思考”就毫无道理了。

当然，该“模仿游戏”并不意味着任何机器都能通过测试，不过也确实给我们提供了一项任何备选机器都必须进行的测试——如果人们赞同图灵的话。图灵自己也宣称，到20世纪末我们将有70%以上的机器能通过测试。在这一点上，他的乐观是否可靠还有待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