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会用华为监听吗？反正我们就是这么做的

观察者时评：中国会用华为监听吗？反正我们就是这么做的

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你好。欢迎收听由喜马拉雅与《观察者网》联合推出的《观察者时评》，以新锐观点解读今日世界。

本文改编美国《外交政策》网站刊出哈佛大学情报史研究专家卡尔德·沃尔顿的分析文章。

文章首先回顾了英美两国自一战持续至今的通讯情报收集史，在末尾又分析了英美两国为何不会允许华为参与本国的通讯网络建设。作者在文中给出的理由是英美两国就曾利用通讯设备来收集情报，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中国政府利用华为从事恶意网络活动的证据”，但中国政府也必将因袭英美故智利用华为设备来刺探英美情报。 这种无中生有的诛心之论，恰恰暴露了英国禁用华为设备的“小人之心”。观察者网翻译此文，旨在为读者提供参考，了解英美两国情报机构不光彩的情报收集史，从而在中英华为争端中明辨是非，并了解英国禁用华为设备的原因和背景。

【文/卡尔德·沃尔顿 译/观察者网由冠群】

英国政府近日宣布，禁止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参与英国下一代5G通信网络建设。英国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评论认为，美国最近对华为实施的制裁将使英国无法使用该公司的5G技术。

但除了技术问题，华为设备是否真的对英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才是更值得关注的根本问题。此前，英国国家网络安全中心评估认为，要想减小使用华为设备和服务所带来的风险，就要限制华为设备接入英国5G通讯网络的“外围”设施并将华为屏蔽在网络“核心”之外。使人稍感放心的是，国家网络安全中心所属的英国电讯情报搜集机构“政府通信总部”自多年前华为首次进入英国宽带服务市场起就对其进行调查，截止到目前还没有发现中国政府利用华为从事恶意网络活动的证据。

但是，没有证据不应被解读为没有意图。实际上，各国政府利用商业通信公司来大量收集外国情报，以便增进本国利益和维护国家安全的行为由来已久。英国和美国政府本身就曾是此类恶行的实施者和受害者。

一些档案显示英美两国曾与通信公司签署秘密协议，只要两国政府认定是为了国家利益，就可以控制通信公司的硬件设备来使本国的密码破译人员更轻易的接触到通信资料。

总而言之，这段历史传递了一条明确的信息：指望中国政府不利用安装在英国5G网络上的华为设备来搜集情报，这种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大规模窃听

纵观历史，领导者总是想方设法拦截和窥探对手的私人通信。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英国紧急通过了《领土保卫法案》，允许政府大规模拦截邮政和电报通信。1914年8月，在英德对抗开始时，英国政府首先采取的行动之一就是秘密切断德国的电缆，强迫德国使用英国控制的电缆而非本国电缆进行对外联络，这样英国就可以收集德国通信信息并加以破解。

除了在战时大规模搜集敌人德国和同盟国的电缆通信情报，英国的密码破译人员还搜集中立国家的电缆通信情报，在1917年前还包括美国的情报。

美国黑室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政府建立了自己的密码破译机构—— “黑室”。其负责人赫伯特•亚德利与美国的电报公司达成了一项秘密的非法协议，该机构可以通过这些公司获取进出美国的电报副本。亚德利后来曾动情的描述过自己的工作，他声称黑室可以“看见一切，听到一切……它灵敏的耳朵能捕捉到世界各国首都里最轻微的窃窃私语。”

恩尼格玛密码机：高效谍报

二战期间，德国军方使用恩尼格玛密码机对其通信进行加密，然而，英国布莱奇利庄园的密码破译者们随后就制造了一台能成功破解恩尼格玛密码的机器。

在战争结束时，英国政府将数千台德国恩尼格玛密码机交给英国殖民地，坚称它们是确保通讯安全必不可少的设备。英国政府还说服殖民地政府，在殖民地独立后继续为他们编制密码。这意味着，英国政府对殖民地政府所有的通讯信息一目了然了。

批量收集情报：三叶草计划

在二战结束后，随着冷战的开始，英美两国的电讯情报机构——英国政府通信总部和美国国家安全局（NSA）继续展开大规模的信息监听活动。

在代号为“三叶草”的行动中，美国军方信号情报局与美国三大电讯公司达成秘密协议，这三大公司每天向它们提供进出美国的通信数据副本。而在代号为“新三叶草”的最新版行动计划中，美国国家安全局窃听了设在美国境内的60到70家外国大使馆，这些大使馆内的电传打印机通讯和其它通讯链接都遭到了监听。

“三叶草”行动遭曝光后，1978年通过了的《外国情报监视法》，旨在限制情报部门监听美国公民的通讯信息，美国国会此后还审议了后续法案。然而，三叶草行动虽然结束了，其所确立的原则却依然成立：通讯公司仍然愿意与美国情报部门勾结，实施他们有可能非法的计划。

通过互联网大规模收集情报

与过去的情报收集行动不同，美国国家安全局和英国政府通信总部在互联网时代并没有通过与通信公司达成秘密协议的方式来大规模收集情报，而是直接以立法的形式合法收集情报。例如，《美国爱国者法案》第215条的规定，国家安全局可以合法的大规模收集电话呼叫元数据。在英国，政府通信总部曾依据过时和晦涩的法案来实施其情报批量收集计划，直到这些计划被美国国家安全局前承包商雇员斯诺登曝光。

勇于探索新世界

对政府利用新通讯平台进行间谍活动的怀疑早已有之：中国政府被认为是一直在利用广受欢迎的社交平台软件抖音来收集情报。

英国网络专家此前提出，在5G网络中，有可能把“边缘”和“核心”两部分隔离开，并保证核心部分不受中国窃听者的控制。而其他人则认为，在5G“虚拟化”的网络中，核心和边缘的界限是模糊的，因此即使处在外围也会增加威胁。

但即使中国只能利用英国5G网络的外围部分，北京所获取到的情报收益（同时英国国家安全所遭受的损失）也可能仍是极其巨大的。

华为参与英国5G网络建设可能会有助于北京在英国开展经济间谍活动，通过网络窃取英国的知识产权，搜集国防、安全和情报相关的信息。此外，中国还有可能会进行网络破坏活动。北京可能会利用华为的设备来破坏或摧毁英国的电信网络，就像1914年英国对德国通信设施所做的那样，一键关闭英国的通讯联络。

英国和美国政府应该从他们自己的历史中学习到与通信公司进行秘密交易并操纵这些公司的硬件设备以收集情报将具有怎样的价值。北京没有理由不从华为那里发现类似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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