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们也说，水浒中说武松“脸上免不得刺了两行金印”，说明两行金印并非是武松的个别情态，而是当时天下被刺配罪犯的普遍刺字形态。上次也说起洪迈夷坚志中记载了一个叫谢四的江洋大盗，以前横行江湖的时候失手过三次，被官府抓捕归案，结果命好，三次都幸免一死。三次被抓，三次刺字，谢四的脸上是“黥文满面”，就是刺的字布满了整个一张老脸。整个脸就是一张报纸。
武松第二次遇见张青孙二娘的时候，孙二娘出为了遮盖武松脸上的金印，出了一个好主意，说：“今既要逃难，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对于这样一个提议，张青与武松都觉得是一个好方法，可见孙二娘提议的方案，是可以基本遮盖武松脸上的金印的。那么我们来看武松脸上的金印景观。
上次我们也说过，参照宋代的相关条例，刺面的分寸，本城四分，牢城五分，远恶军州沙门岛七分。如果五分七分是指针刺的深度的话，七分接近两厘米多。用针在脸上挖两厘米深的一道壕沟，未免恐怖。可见所谓的径不过五分，应该就是每个字的大小。也就是说，如果按照这样的刺面对应规格，武松这样发配牢城的罪犯，脸上所刺每个字大小大约是一点五厘米。
同时，根据一般规律，武松脸上的金印也应该分布在脸部两边。比如，宋江在浔阳楼写的反诗是这么说的：“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怨仇，血染浔阳江口。”可见宋江的打金印，就是打在两颊的。武松呢，也是“脸上免不得刺了两行金印”，杨志杀了牛二之后被流放，也是“带出厅前，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墨匠人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军。”可见，武松杨志都是两行金印。两行金印，大致也应该是对称分布于两颊。但是我们要知道，打一次金印是两行，那么武松是打了两次金印，那么该是几行呢？
我们来看武松刺了两次金印之后，再次遇见张青夫妇之后，张青夫妇眼中武松的面部状况。孙二娘当时道：“阿叔脸上，现今明明的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张青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了”。不管是孙二娘所说武松脸上明明两行金印，还是张青所说脸上贴两个膏药，都在表明武松打了两次金印之后，脸上的金印还依旧是两行，不是四行。
这，是为什么呢？
请听细细分解。
文本+音频：布衣豆腐
插图：唐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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