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文学翻译二三事》
-作者:亚洲学院波斯语1704 17080001 王尔灿
匆匆忙忙之中,我结束了大学中的倒数第二个学期,这个学期也依然在于桂丽老师的指导和鼓励下,在波斯文学光辉普照、在人性完美的探讨和启迪中,而我,在波斯语与汉语之间反复琢磨和实践着翻译中的“信、达、雅”。如果让我为我的大学挑选出最为重要的词语,对我来说,可能还需要数个月的整理和琢磨,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翻译”这两个字一定会成为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一、对翻译的发觉与启蒙
小时候我便很喜欢读书,各类书都读,我的书架上的书,种类繁多就像一个垃圾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垃圾场”里我曾经“刨”出过很多令我受益匪浅的东西。最初阅读各个外国名著时,我并没有对于“翻译”这个概念有发觉,译作对我来说只是一篇篇故事,译者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个名字,甚至是“不名一文”的名字——记得些许外国名作家的名字还可以与伙伴们显摆,翻译家确乎是作为谈资的可能性小一些。这样的认知一直持续到了高中,我就好像是一个吃着炒鸡蛋的食客,我感觉非常美味却寻找的是下单的鸡,而并非做这份菜的厨师。
来到了高中,虽然身处理科实验班,但是对于文学的感动却一直触动着我,祖父给了我许多非常陈旧的老书,告诉我这些书都是他曾经给父亲买过的,看看书名,《三个火枪手》、《双城记》等等,都是我曾经看过的作品,但我终究不好驳了祖父的好意,也就收了下来。我清楚地记得当我翻阅这些老书时,非常吃惊,明明是同样的书名,同样的剧情与桥段,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当时我是个知识浅薄的高中生,也仅仅靠着这种不同的感觉,开始意识到了“翻译”这两个字。我将祖父给我的几本书与我之前读过的版本一一对比着看,仔细体会言语间的不同,我惊讶于一个字的差别甚至一个标点符号的差别都会大大影响读者的感受,我惊讶于不同翻译家的不同翻译理念和不同的翻译水平对于作品的影响,经过这样的过程,译者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大大拔高了。
二、对翻译的思考与整理
那些日子是我高中最为重要的时间,我的父母从不愿给我任何消遣设备,读书是那时的我的“桃源乡”,躲在那里就不用考虑未来。谁都知道,学习成绩对高中生来说是多么恼人的东西。我爱读村上春树,爱到每部作品的每种译本我都愿意读个十来遍,市场上主要流行的译本来自林少华老师、施小炜老师、赖明珠老师。经过了那段时间,我对于翻译确乎是有了思考,可是却没有一个足够的契机让我揭开这些思考的包装,直到我准备北外的综合评价中的个人陈述时,才突然想到“翻译”这件事。
“学语言对于翻译应该很看重吧?”我这样想。
我开始逐字比对,想要将三个译者给我带来的感受直观地表达出来,想要将三个译者进行风格上的归类。林少华老师并不拘泥于原文,与其说他是在翻译村上春树,不如说他是在再创作,他认为翻译的最高境界是“审美忠实”,也就是让读者群体拥有相同的审美愉悦与审美体验。按照这个标准,他把译者分为三种:工匠型亦步亦趋,貌似忠实;学者型中规中矩,刻意求工;才子型惟妙惟肖,意在传神,并认为唯有才子型才适合做文学翻译。然而施小炜老师的版本字斟句酌,对于原文的每个字词力求准确,甚至句型都需要对应,他认为只有做到这种程度才能去谈风格。赖明珠老师与施小炜老师的想法类似,但是她在语气和情感表达上与施小炜老师不同。
当时的我并不想谈三种风格的优劣,可是对我个人而言,已经意识到翻译并不是仅仅语言上的工作,一个好的译者必须是一个知识渊博、涉猎广泛的大家,他必须熟知对象国的语言、文化、禁忌、谚语等等,有些话在本国人看来趣味无穷,蕴含无尽的意味,可如果完全照本宣科式地翻译成另一种语言,其结果便是审美体验的缺失,而这就是文学作品的灾难。
抱着这种想法,凭着那篇个人陈述,我进入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学习波斯语。
三、对翻译的学习与应用
在大学系统学习了波斯语的听说读写各项技能之后,我开始学习相关的翻译理论,也跟随于桂丽老师进行了学习和练习,于老师为了巩固我们的波斯文学翻译基础,介绍了很多波斯著名文学家、诗人、散文家等等,让我们了解他们的生平、思想等等,整理了很多谚语以及双关语供我们涉猎,最重要的波斯文化、民间禁忌、宗教用语也都悉数传授给我们。于桂丽老师建构了我们波斯文学翻译的基础。她为了给我们今后的翻译工作和其他相关研究工作,编撰了《波斯文学概论》一书,该作品博采众长,承继了前人的智慧,也不乏自己的思考与研究,确实对于我平日的翻译练习有很大的帮助,每当我尝试翻译一位名家的作品时,我会在书中找到该名家的条目或者那个时代的章节,以便了解当时的文学风格和作家的个人风格,这对于创造等价的审美体验式必不可少的步骤。
比如我在进行塔吉基作品的翻译时,便可以在《波斯文学概论》中找到相应的时代背景以及作者生平,当我了解到“651 年阿拉伯人推翻萨珊王朝的统治并占领伊朗,这是伊朗历史上的重要事件,使伊朗历史发生了巨大转折。在政治上,伊朗失去独立帝国的地位,沦为阿拉伯帝国的一个行省。许多伊朗人不甘心被外族所奴役,不断进行各种形式的反抗。”便能意识到或许那个时代的波斯诗人的作品中或多或少会体现出反抗思想。例子不胜枚举,以往翻译哈菲兹、萨迪等诗人作品的经历也一一涌上心头,只有真正着手翻译过,才深知这件事的难度,学海无涯,只有一直保持着学生的心态,耐心求教,求知若渴,不断打磨自己的作品才能臻于完美。让语言不通的人们之间通过相近的审美体验建立起跨越了长距离的体谅与共情,这件事总是会让我心动不已。
参考文献
[1]于桂丽. 波斯文学史[M].内部资料,2020:1.
于桂丽,女,北京外国语大学亚洲学院副教授,国际儒学联合会国际联络员。主要研究领域为波斯语言文学、中伊文化交流、伊斯兰宗教哲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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