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说过,柴进柴大官人跟宋江、吴用,公孙胜,朱武一样,其实都没有什么武艺,但是在水浒的暴力世界中,他需要一种会武功的包装。所以他才突兀地在水浒中唯一一次亮出武功,就斩杀了方腊处的第一条好汉皇侄方杰。这次出手端的惊天动地,完全粉碎、平息了江湖上传说的柴大官人没有武艺的谣言。虽然这次出手,是柴进在燕青完美协作之下才完成的。虽然这次斩杀,是带有很大的偶然性,突然性的。
也许有人会说,柴大官人应该会武艺,你看,他不是还浑身披挂骑马去打过猎吗?他比萧让这样的秀才,总要好得多吧。
贵族打猎,其实未必是需要自己的武艺,因为凡是需要动用武功的地方,必然是遇见凶猛动物的时刻,就仿佛是武松,李逵遇见大虫一样,但是有众多家臣簇拥的打猎,是断然不可能让主公遭遇险境的,主公需要做的,无非是等着手下人将带有危害的猛兽给解决了,将危险解除了,然后将一些大大小小的无害野兽往主公射程之内赶将过来,给主公取乐而已。比如三国演义中,汉献帝,曹操,刘备关羽张飞参与狩猎的那一次,怎么可能需要动用汉献帝,曹丞相,刘皇叔的武功呢?而汉献帝,曹丞相,刘皇叔,又有什么武功可动用呢?道理是一样的。至于跟圣手书生萧让相比,那也毫无意义。
因为萧让是个秀才,什么叫做秀才,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既然号称手无缚鸡之力,那么其实就是跟老人,儿童,妇人在一个范畴之内,你连个鸡都缚不了,你连鸡也不敢杀,那么其实,你连普通的男人都不是,因为普通的七尺男儿,都能够捉鸡打狗,在家也要上房下地,有的是体力活要做,遇见个麻烦也能在街坊里巷打个架斗个殴,挥舞一下老拳,显示一下肱三头肌,有的是蛮力。所以,萧让这样的秀才,其实连男人都不是。而诸如柴进,吴用,宋江这些人,固然比萧让要硬朗些,但是也无非是寻常的男人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
之前我们也说了,柴进在上梁山之前,没有显露出半点武功,既没有和人放对过。也没有自己施展过拳脚。在殷天锡当场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也毫不动气,没有任何反抗动武的动机与动静,还是一个外人黑旋风看不过去,在一旁气的浑身颤抖,冲上去将殷天锡给打死了。当然,你可以说,这是柴进本身观念上受到的一种局限,就是希望在朝廷法度之内论理,解决问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乱来,因为柴进是现有的游戏规则的既得利益者,他获得的利益越丰厚,他就越不会轻易去放弃这些既有利益,去和既有的规则决裂。就像林冲林教头,他也是主流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他平素里得到高太尉的大请大受。过着人人羡慕的名利双收的锦绣日子。所以,他才不轻易举起拳头,而一旦举起拳头,也在长官儿子的面前,迟迟不敢挥舞过去。因为长官,是他既有利益资源的直接分配者。这样说,也没有毛病。
那么,当柴大官人经历了生死大关,被梁山好汉从死牢中救援出来,从而不得不公开走上了与朝廷对立的道路,成为了草寇的时候,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观念法度,在束缚着他,他假设拥有武功,完全应该大打出手,就像林教头一旦与朝廷对立,马上就痛下杀手,在山神庙前连杀三人一样。
那么,柴进上了梁山之后,是如何表现的呢?且听细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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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唐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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