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我感到为难,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不可接触者家庭注意到我们这个学院,而且是通过塔卡尔巴巴这么有声望的人推荐的。我把这封信给同事们看,他们都感到高兴。
我马上给安立特拉尔·塔卡尔回信,表示只要他们愿意自觉遵守学院的校训,我们非常欢迎他们加入学院。
这是一家四口。男主人杜达白,他的妻子丹尼朋,他们的女儿拉克斯密,还有一个刚学走路的小家伙。杜达白曾在孟买当过老师,他们一家人都同意遵守校规,于是他们成为我们学院的新成员。
然而他们的加入却在那些帮助过学院的朋友们中间引起了骚动。第一个难题就是使用水井的事。房东拥有这个水井的部分管理权。管理水桶的人向我们提出抗议,他认为我们的水桶里滴下来的水会玷污他的水,于是他便咒骂我们,还侮辱杜达白。我吩咐大家不要理会他的咒骂,照旧去打水。他见我们并没有回骂他,自觉惭愧也就不再为难我们了。
更大的问题是对学院所有的资助都中止了。那位曾经担心不可接触者是否能够遵守校规的朋友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随着资金援助的中止,还有谣言说有人要组织社会力量来抗议我们接纳不可接触者。对此我们早有准备。我告诉同伴们,尽管我们受到抵制、排斥,还是要坚持下去,绝不能离开阿赫梅达巴。我们宁可搬到不可接触者居住的地区里去,用体力劳动来维持生存,也绝不违背原则。
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有一天,摩干拉尔·甘地告诉我:“我们的基金快没了,无法支持到下个月了。”
我平静地回答:“那我们就搬到不可接触者居住的地区去。”
我已经历过不止一次类似这样的考验了。神灵总是在最后一刻伸出援手。摩干拉尔·甘地向我说明了经济困难的状况后不久,一天早上,有一个小孩来找我,他说外面有一个客人要见我。于是我就出去见他。那个人问道:“我知道你们学院遇到了一些困难,我想给你们提供一点帮助,愿意接受吗?”
“当然,”我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我明天的这个时候会再来,”他说,“你会在这里吗?”
“在”我说道。他便走了。
第二天,那位好心人在约定的时间开车来到学院外面,车喇叭响了,孩子们进来报信。我出去见他。他把13000卢比的钞票交给我,连名字都没说就开车走了。
我从未想到会得到这笔捐款,而且是用这么奇特的方式!这位提供赞助的绅士以前并没有来过学院。我也只见过他一面。没有正式见过,没有事先谈过,然而他竟是送完钱便走了!这对我而言是一次绝无仅有的经历。这一笔钱使我们暂时不必搬到不可接触者居住的地区了。够我们过一年安安稳稳的日子了。
与此同时,学院内部也风波四起。尽管在南非时,不可接触者朋友也常来我家同吃同住,可我的妻子和其他妇女似乎不愿意收容他们来学院里。我很快就觉察到她们虽然没有厌恶丹尼朋,至少也是在冷淡她。我并不在意经济上的困难,但却不能忍受她们对丹尼朋的态度。丹尼朋是一个平凡女子。杜达白虽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但是很有见地。我喜欢他的耐心。当然他有时也会发脾气,但是总体来说,我对他的善于忍耐印象很深刻。我恳请他暂时忍受微小的屈辱。他不但同意了,而且劝他的妻子也那么做。
我们接受这个家庭的事实,给大家上了很有价值的一课。一开始我们便向世界宣布:我们反对不可接触制度的存在。这样,那些愿意帮助学院的人先要认同我们的原则,因而处理学院这方面的问题就变得简单得多了。其实赞助学院的人大多是正统的印度教徒,他们愿意帮助学院也许就可以清楚地说明,不可接触制度根基已经动摇了。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也说明了这一点。
很遗憾,由于篇幅有限,我不得不省略很多关于这个问题的细节,比如关于我们如何处理伴随着主要问题发生的一些微妙的小事情,还有我们如何克服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难,以及一些与体验真理有关的事情。下一章可能也存在这个缺陷。我不得不省略一些重要的细节,尽管在我看来这些事情对追求真理的人是有价值的。由于文中涉及的大部分人物还健在,所以没有征求他们的同意就提到他们是不妥当的。事实上,要一一征求他们的意见是很难办到的。何况这样做也超出了这本自传的范围。我的愿望是,可能神灵也是想把这本书写到开始进行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为止。
音频列表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 2022-01
查看更多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