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中国画 - 书与画 2

大篆和小篆，图片来源：https://www.merit-times.com/NewsPage.aspx?unid=296000

明 徐渭 《榴实》图片来源：中华珍宝馆

元 赵孟頫 《苏东坡像》图片来源：中华珍宝馆

今天我们继续来学习书与画的关系，上一期我们学到元初的书画大家赵孟頫把书画相通的情形，用一首诗明白的说了出来：“石如飞白木如昼，写竹还应八法通。”这里面的籀就是大篆，特征是笔画粗壮而圆浑，正好用来形容枝干的苍老。
明代徐渭的《榴实》，里面的石榴枝就有大篆的笔趣。元代画竹大师柯九思说得更加详细，“写竹干用篆法，枝用草书法，写叶用八分法..., 木石用折釵股，屋漏痕...，用篆书圆劲的线条来画圆形的竹干，用草书由缓有急的笔法来画四面杈桠的竹枝。用有波折的隶书笔势来画竹叶的翻转，用屈折圆而有力的线条来画古老的树石。这种说法十足代表了书法的笔法融入绘画的思想。同样在山水画里皴法的运用也很明显的书法化。比如像披麻皴用笔，是与书法中的中锋相近，抚劈皴的侧笔直斫与偏锋又有何不同。人物衣纹的描法，书法的成分更加浓郁。试看赵孟頫的《苏东坡像》圆净细匀的线条，不就是小篆的笔法吗？所以，自元代以至今天，我们常见到画上提款“某某写”画本是绘出来的，就因为书画相通的道理。元朝以后的画家多认为画是写出来的。话得说回来，字有定型，所以用笔有一定的方法。画则是随对象而赋形，所以笔法也就没有一定了。然而笔法只是书法与绘画的一端而已，所以要比较书画相通，还应做更进一步的讨论。

论书法的要件有三，一，用笔，二，间架，三，丰神。论画法也有三：一，笔墨，二，章法，三，气韵。画法的三要件，恰好与书法三要件互有关系。我们可以做一列的比较。

一，“用笔”与“笔墨”。论书法一向很少提到墨色，一幅字大抵以浓而均匀的墨色为主。因为这样子便于阅览。历史上也有些画家如董其昌用枯墨，徐渭，石涛喜欢浓淡墨相间。可是画家用墨从淡到浓，从枯到湿，层次的变化就多了。但不论是作画作书，墨的变化不在其多，而在其合乎画面效果的要求。从这点来看，书法和画法的讲究笔墨是相通的。

二，“间架”和“章法”。书法中的间架是指每一个字，笔画间的结构，一字有一字的结构，连字成行，一行中字与字相互呼应，进而行与行连成一气。书法里称为“行气”，在中国画里，尤其是山水画，需经过一番取舍，把不同的美丽画材聚集到画面上来，形成一个新的境界。这种如何在画面上安排布局，就是“章法”。书家写字，一下笔的第一个笔画，决定了这个字的写法。写定了这个字，就要考虑以下的字如何配合成行，行如何配合成篇。因此书家写字，字结构的疏密，用笔的轻重，迟速，用笔的枯涩，浓淡，何尝不像画家在书面上布局时，何处是树，何处是山，使画面上有了相生相让的境界？

三，“丰神”与“气韵”。这两种都不是作品中具体的东西，而是从作品散发出来，让人产生观感的力量。
我们看文征明的小楷”娟秀韵朗“，颜真卿的字“劲健雄伟“。“娟秀”与“劲健”是我们在欣赏后所产生的观感。至于“气韵”，就是绘画特有的生动感人的素质。看恽寿平的花鸟，有份雅秀的感觉；看黄宾虹的山水，有份深沉的力量。
这样说来，“丰神”与“气韵”实际上是相同的意义。因此，谈书画相通，除了一般所说的实际技巧上的论证外，在创作态度以及欣赏的层次上也应该是一致的。
在下一期的节目当中，让我们来一起学习画与诗。我是小云，感谢您的聆听，期待下次与您云端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