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坳到底有多长的历史还真不好说,一茬茬的人在这块黄土地上出生最后又归于这片土地,风风雨雨生老病死全无只言片语的记载,他们和这山里的树木没有什么两样,从地里拱出来了就随意的长去,一阵山洪一声霹雳也许就倒了下去,可这山上还不是照样的郁郁葱葱?以前的细致人家还在堂屋的后墙上供奉着祖先的牌位,几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记载着这一脉的人丁兴旺;八仙桌上放只香炉,年来节到的为先人们烧一柱香,叩一叩首,也算是没有忘了祖宗。后来破四旧时统统就烧了砸了,连同心底一点点怀念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于是一线微弱的历史也断裂了,没有人想起他们从哪里来,也没有人会问他们要到哪里去。只有村头的那棵几人合抱的老皂角树顽强地显示出一种历史的悠久和沧桑。
好象还有一个冯四娃,总想从历史的根节处挖一挖优越感。冯家族户庞大,老老少少几十号人要占去一个村子的大半,于是就免不了的对后来者指指点点。而有据可查老毛家是从毛幸福的老爹这一辈才迁过来的,以前在队里大轰大嗡吃大锅饭还没人说啥,一到了责任田到户到人,就要分地分田分犁子分耙了,这就显得有人要蹭到自家碗边分食儿了。有人在背后咕唧当然得有人出面争一争,于是年轻气盛的冯四娃站出来了,他指着毛幸福说队长啊,他姓毛的分一份田地也就罢了,他总不能把我们人老几辈子传下来的一点家当也分了吧?老队长说四娃呀你这孩子咋说话哩?早来晚来不都是赶上了吗?哪有把人家撇出去的理?毛幸福听不下去了,上来对着四娃说,兄弟呀!我有啥地方对不住你了?你这不是明欺负人吗?两人说说话话吵了起来,都正年轻气盛的谁也不服谁,两人就撕打了起来,冯姓的人多,上来推推拉拉就把毛幸福扳倒了,被冯四娃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也是活该冯四娃倒霉,刚开始联产承包责任制,县里就怕下边群众有意见和想法,就派了几个工作组下来监督,听说这里因为分地打伤了人,工作组过来一了解说冯四娃你这是反对承包责任制哩!当下就把冯四娃抓走了,虽说是够不上判刑,可一抓一放就是大半年,把冯四娃家分的一点家底就折腾光了。冯四娃回来倒是老实了,可家里场光地净的好几年喘不过来气,两家从心里就结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从听说冯四娃掉头发那一刻,毛幸福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对了,这全村的人除下冯四娃还能有谁呢?是个人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一个哑巴孩子下毒手啊!这么多年了他冯四娃一直不死心,没有办法作践自己了就报复孩子身上了。毛幸福越想越气,十几年前挨打的情景也跳了出来,他连坐也坐不下来了,径直去找队长崔胜利。
崔胜利也是独姓,自从接下个破队长,这些年可没少受冯姓的夹板气。大事小事都会有姓冯的人跳出来指手画脚一番。今天他对毛幸福头头是道的分析也基本认同,村里大大小小也就这百十号人,挑挑检检有作案能力的也就一小半,再给这几十号人排排队,和毛幸福有过节的还真不多,况且眼下冯四娃又开始掉头发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崔胜利就要点头了,老婆过来无端地插上一句:“那赵大脚不是早烧了脚了吗?”崔胜利打了个激灵,他听出来这是老婆提醒自己了,自己代表了政府,自己一表态就给定了性了,姓冯的会有那么好说话?谁看见了?谁能拿出来证据?人家掉了几根头发就一定是强奸犯了?这样来来回回地一想,崔胜利头上就冒了汗了。他娘的,差一点上了他的道!
崔胜利站起来到门口吐了口吐沫,趁机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路,很客观地给毛幸福分析说:“人家掉头发是人家的事,就是放屁砸了脚后跟那也是活该他自己倒霉,你也不能就说是他了,赵大脚不是也烫了脚吗?你咋不怀疑他哩?”话里分明说你毛幸福是有些鸡帐鸭抵的意思了。毛幸福急了,说人家赵大脚那是茶瓶掉了才烫的脚,是个意外,况且人家不是已经好了吗?崔胜利说真好了?毛幸福像是急着为大脚开脱,说真的,前晌我还见他去丈母娘家叫媳妇去了!崔胜利没话找话:“叫回来了?”毛幸福嘟囔说没见着,崔胜利摆摆手说:“没见着你说个屁用啊?去吧去吧,你还接着浇去吧,等哪天有谁跳出来说别浇了别浇了,你就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做主!”
毛幸福却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气冲冲地说不行我就去镇里找公安去。崔胜利说那是你的事你看着办,你看公安来了敢不敢把四娃抓走?
毛幸福没了辙只好往家走,到了院墙外一眼瞅见那个草人,那些山茅草已经脱尽了青色和水分,干巴巴地随着风吹来回的摇摆,他抬抬脚,又怕草人实在经不住他的一踹,就“噗”地一口浓痰吐到草人身上,抬脚一进院门就喊老婆:“烧水烧水。”
清茶248402734
瞎胡闹 一个草人就想破案
歡123
有一部分男声怎么听不清楚,
博涵Win 回复 @歡123:
背景音乐太大了,感谢您的建议哦
听友283167930
好听,主播也非常好,听起来很专业。
博涵Win 回复 @听友283167930:
谢谢啦,感谢支持鼓励
1338797fuak
不听了,背景音乐太闹了。
薇薇_动听
倒霉的冯四娃,头发也掉的不是时候。
博涵Win 回复 @薇薇_动听:
感谢关注评论支持🙏
博涵Win 回复 @薇薇_动听: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