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讲:感染和发热

2022-09-26 19:14:3907:56 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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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称有害细菌和病毒叫病原体,它们对宿主进行侵犯,从宿主的伤口和门户侵入很多部位和器官。医学把这种侵犯称为感染。感染对人是致命的,比如外伤感染会引起败血症、破伤风等导致人死亡,感染脑、肝、肺等生命器官也会导致人死亡。

  病原体与宿主之间经常进行战斗,每一种感染的体征和症状都可以理解为这一方或另一方的策略、战术和对策,其中某些事件对宿主有利,有些有利于病原体,有些双方都有所益,或双方都有所害。这些策略和对策,不是有计划、有目的地设计的活动,只是自然选择无数次尝试和失败之后的结果。

  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动植物进化出各种机制来对抗感染,采取很多措施保护自己。首先是自身合成维生素C杀灭病毒,植物和多数动物具备这个能力,而人不能。这是植物和多数动物不易被病毒感染的原因。二是避免与病原体接触,比如包括人在内的很多动物都知道避开自己的粪便,不吃腐烂和脏的食物。集中饲养的家禽家畜,卫生环境差,容易相互传染病毒,这是人类强迫这些动物所致,动物原本是在草原或山林中到处活动的。这也是野生动物不易感染病毒的原因。三是形成免疫系统,建立屏障,使病原体不能接近和侵入,迅速采取行动去防止、修复防御屏障的漏洞。一旦病原体已经突破了外层防线,便立即识别这些外来的大分子即抗原,然后制造或利用已有的化学武器即抗体,驱逐或者破坏病原体。如果赶不走它们,便在它们身上戳一个洞,使它们中毒,或得不到食物,用一切可以杀死它们的办法攻击它们。万一没成功,还可以把它们包围、围困起来,使它们不能繁殖,不能播散。如果它们已经造成了破坏,可以修复再修复,不能修复的设法补偿、替代。

  病原体也不会放弃对宿主的进攻,因为宿主的身体是它们生存的家,它们的佳肴。我们有理由把病原体当成魔鬼和敌人,不过,这是以人类为中心的观念。从病原体的角度来说,如果它们找不到防御线上的缺口,就只好死去。因此,它们针对宿主的防御在自然选择的过程中形成、演变出一套反防御机制:要想方设法接近宿主,突破宿主的防线,躲避免疫系统哨兵的监视和攻击,利用宿主的营养生长、繁殖、复制它们自己的拷贝,然后又要出去攻击另一个牺牲者。

  人类在整个进化史中,一直受到病原体的侵犯,只是在2500万年前,由于能够自身合成维生素C,提高免疫力,可以杀灭病原体。自从丧失自身合成维生素C的能力后,人类远始祖先靠从所食植物中摄取维生素C,如果食物充足,就与其他动物一样,不会受到病原体的攻击而造成疾病,如外伤较少感染,较少生病。

  人类进化到大约1000万年时,出现了两个问题:一是从树上转到地面生活,接触到的病原体比树上多,容易感染;二是找不到足够的可食新鲜植物,经常处于饥饿状况,维生素C摄取不够,不容易消除感染。为了适应生存,便进化出“发热”的本能,形成了如下基因:当维生素C不足时,便用发热取代;只要能摄取到足够的维生素C,就不会启动发热,或者正在进行的发热症状也会随之消除,体温会恢复正常。

  有些动物如蜥蜴和幼兔自身没有发热机制,在遭受感染时,它们会去寻找一个能将体温升高2°的环境呆下来,如果找不到这个环境,它们就会死去。

  人的正常腋窝体温大约37°,如果升高2°以上,病菌病毒将不能生存。发热是一种针对感染的防御性本能,这并不是体温调节失控,而是一种高度进化的体温调节中枢的重新设定。人类如果发生炎症、感冒等都会引起发热。人类一直都是靠发热这个遗传本能来抵抗病原体,一般在一周时间之内会杀灭病原体,发热便会随之自动消退,炎症、感冒等也会随之自愈。当然发热有益处,也有代价,这是矛盾统一的两个方面。发热直接使人感觉不舒服,40°的体温对人有很多负面作用:如能量消耗增加百分之二十,男性会发生暂时性不育。更高的发热,有可能引起急性脑综合征,或许还有惊厥,甚至永久性的损害组织特别是中枢神经系统。

  现在的医生和患者一般会对发热担忧,特别是担心儿童发热高烧,认为不应听任发热长久不愈,多数会采取药物如阿司匹林、抗生素降温。人们已经认识到药物退热会伤害身体,但有时还是必须用退烧药尽快退热。很多人为了使自己尽快舒服一些,或不影响工作,在感冒时宁可选择吃药打针有害身体。

  人类在发明使用药物退热的同时,也发现了维生素C,这是多数动物自己合成来对抗病原体的物质。前面讲过,1928年同一年,弗莱明发现青霉素,圣捷尔杰发现维生素C。1968年鲍林出版《维生素C与普通感冒》,提出维生素C具有治疗感冒,快速退烧的作用。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维生素C这种廉价而无任何副作用的物质可以治疗感染、消除发热的观念和方法,直到现在还不被人们普遍认识,主流医疗也不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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