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们说,梁山上的圣手书生萧让,其实就是一个纯粹的白衣秀士,也就是王伦一样的身份,并没有武艺,也从来没有展示过任何武艺,定位也是地文星,一直就只是起草一些文稿,但是书中竟然也说他会使枪弄棒,舞剑轮刀,这,无非又是给他贴的一种伪装标签。而已。我们对于这样的套路,已经非常熟悉了。
你想啊,公明哥哥、公孙胜先生,柴大官人这样的,他们本来就不是值得好汉鄙视的秀才,大头巾,只是因为没有武艺,他们也需要赶紧给自己裹上会武艺的包装,以免在水浒的暴力世界中失去立足之地,何况本来就被江湖好汉鄙薄的大头巾的高发地段的品种,那些带有武林原罪的白衣秀士们呢,所以,不管是学究吴用,军师朱武,还是书生萧让,都更急切地需要给自己加上会武艺的标签,免得自己彻底落入秀才的茅坑里,而失去江湖的尊严。所以,他们一个个都生拉硬拽,都成了书面上的武艺能手。
当然,梁山上的武林伪装者不止于上述几个的头领,我们再试举几例。
比如,公明哥哥作为江湖顶级豪杰,在江湖上自然不缺粉丝,在梁山上也有模仿者,谁啊,裴宣。
当年,戴宗半路邂逅金眼彪邓飞,邓飞向戴宗介绍饮马川山寨的大当家裴宣说,"只半载前,在这遇着一个哥哥,姓裴,名宣,祖贯是京兆府人氏。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出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亦会拈使棒,舞剑轮刀,智勇足备。为因朝廷除将一员贪滥知府到来,把他寻事,刺配沙门岛,从我这里经过,被我们杀了防送公人,救了他在此安身,聚集得一二百人。这裴宣使得好双剑,让他年长,现在山寨中为主。"云云。
这个裴宣,是个六案孔目出身,极好刀笔。宋江呢,是郓城县的押司,押司与孔目,都是县衙的基层小吏,两人都属于刀笔吏的范畴,
除了身份同为刀笔吏,长相周正稳重之外,裴宣还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所以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铁面孔目也成了裴宣的诨号。而公明哥哥呢,则是济危救困,宛如及时雨。一个向内坚守内心的正直,一个向外播撒自己的仁义。虽然姿势一个是守势,一个是攻势。
公明哥哥杀了人,虽然是失手杀死,但是终究是杀人犯罪,经过周旋,发配到了景色如画,生活优裕的上等地方江州,等于是中了发配流放中的特等奖。而裴宣呢,并没有犯任何罪行,只是与上司不合,就被上司寻个事由发配到了最可怕最危险的遥远穷荒之地沙门岛,等于是抽到了发配流放中的下下签。
至于具体情形到底如何,请听细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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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唐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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