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的功劳
老虎
惠特曼，我需要借助草和一切植物的力量来模仿你
我用我松散的语言，不缜密的思维，混乱的逻辑，模仿你
只是我今天已经找不到你歌唱过的船长
我不知道是否进入你的思想，并且抚摸它
惠特曼，我又听见亚美利加的歌声
那如你头颅般高贵的歌声
正飘越我的内心
可它却令我这张与别人对视了若干年的脸
变得孤单起来
惠特曼，你的功劳像我心中的想象一样无边
你教会我正视，在现实中欢乐自己
你教会我用长短句写作，不分彼此
你教会我用幻想去幻想，用否定去否定
尽管我不懂得罗列，以及翻版
却在你光辉的名字下，学会了分析
惠特曼
我今天的心情没有一八六一年那样地明朗
那是战斗与光荣的年代啊
我只是当代东方大陆上一个羞怯的孩子
我只在你的气息中默默无语黯然神伤
惠特曼，我将向你学习组词，造句以及生存
学习你飞翔的眼泪怎样落向大地
低声喊着你的名字，我忍不住幻想迭生
惠特曼，我的心灵永远高擎你没有颜色的大旗
在人类日渐猥琐的神情面前挥舞，直到力竭而死
惠特曼，我把你视为我远古的亲人，朋友，真正的对手
我在今天阴险的气氛中谛听你的呼吸
模仿你的神态，对自己说着感动自己的话
哦，惠特曼
我多想做一个年轻而强壮的开路者啊，可是道路
我亲切的道路，在哪里呢
写于1993年9月18日 昆明
BGM 为安东·利奥波德·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第三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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