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漫谈生药铺12: 为什么从裴如海的凶杀现场,可以推测病关索杨雄家就住在县衙附近?

2023-12-19 09:30:2312:18 2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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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们说,官府衙门内,打板子是家常便饭,水浒中很多好汉都被吃过官府的棍棒,上次我们也总结了,总体来说,犯了事所吃的棍棒就是三拨,一拨是抓捕现场,一拨是审讯环节,一拨是定罪之后发配之前。但是,衙门的刑罚远远不止于棍棒相加,施刑的对象也远远不止于刑事犯。




比如,衙门中也盛行一种拶刑,拶也算是一种简便易行的酷刑,大多用于手指,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紧收,拶刑多用于女犯人,很容易导致双手残废。很多影视作品中都有这种刑罚,拶刑一发力,往往伴随着女性嫌疑犯的一声惨叫。接下来的情节基本就屈打成招。


《金瓶梅》中,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最后落难做了道士,与娼妓郑金宝厮混,后来被县太爷一顿板子,当时官老爷道:『你這廝是箇道士.如何不守清規.宿娼飲酒.騷擾地方.行止有虧.左右拿下去.打二十棍.追了度牒還俗.那娼婦鄭氏.拶一拶.敲五十敲.責令歸院當差.』这里所说的归院当差,是说回到官府的妓院中,由官府在节庆与官员应酬场合统一调遣出台服务。可见在官府衙门眼中,男人一般打棍子,女人一般拶一拶。敲一敲。有一定的倾向性,但是也不绝对,因为同样是《金瓶梅》,其中武松在被打了二十脊杖之前,也被拶了一拶。  《金瓶梅》中,西门庆不仅是富豪,也混迹官场,成了理刑千户的刑事官员,他最常见的口头禅就是:“将你弄去衙门里拶一拶”。可见在刑事主管西门老爷眼中,谁不服,谁看着不顺眼,想要教训谁,就弄去衙门里拶一拶。拶一拶,成了他利用公权力对外暴力威胁的一种常见有效工具。《金瓶梅》中,西门庆家的小厮平安也被拶了一次,书中描述说:"当下两个伏侍一个,套上拶指,只雇檠起来,拶的平安疼痛难忍”。可见拶一拶是衙门中最常见,最通用,最频繁的刑罚。拶一拶可以让人手残废,打一打可以皮开肉绽,这些都客观上为治疗创伤的药店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客源刚需。




由此我们回到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说起《水浒》中西门庆的生药铺就开在县前。书中说:“你道那人姓甚名谁?那里居住?原来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前开着个生药铺”。所谓的县前,应该就是指的县衙前面,之前我们分析说,《水浒传》中西门庆把自己的药店开在县衙前面,既是为了自己与县衙交往,利益输送便利起见。也是向外界宣示自己与官府关系的紧密。等于是一个户外广告牌,每天在宣传自己朝中有人。但是从上面的分析我们还可以恍然大悟,把生药铺开设在县衙前,还有一个大大的妙用,那就是迎接着衙门中源源不断创造出来的创伤治愈需求。正是因为府衙前有专治跌打损伤,朝北开铺子卖膏药的钱老儿们,水浒中的王庆才能立即买到两个膏药贴上,杨志也能在被打了二十脊杖之后,第一时间买了膏药敷上。


之前我们反复说过,生药铺开设在最早的时候我们也曾经提到,在宋明时期的文本中,生药铺开得最多的地址,就是桥下,生药铺不仅频频开在桥下,而且是开在市心,也就是闹市区。而府衙门前,无疑符合市心的要求。



况且,衙门面前开店还有一桩好处,那就是能够赶早市。




水浒中,郓城县的宋押司,在家与婆娘怄了一夜气,也吃了点酒,书中说:“捱到五更,宋江起来,面盆里冷水洗了脸,便穿了上盖衣裳,出门散心去。”却从县前过,见一盏明灯,等看时,却是卖汤药的王公来到县前赶早市。“作为济州的一个县,早上五更,王公就已经在县前赶早市,宋江就可以喝到热腾腾的"醒酒二陈汤“了。可见小本生意的辛劳。但是王公为什么这么早起来卖汤药呢?因为有早市,而且这个早市就在县衙之前。可见县衙前也是市集的一个聚集地。是多年约定俗成,自然形成。


由此可见,西门庆,钱老儿把药铺开设在县衙前,府衙前,除了迎接源源不断的衙门创伤需求,交通便利,人流密集之外,还有赶早市的好处。


关于县里的早市,水浒中还有其他的记述。水浒中有一段拼命三郎石秀智破淫妇和尚勾结的故事,从贼和尚裴如海的凶杀现场,可以推测出病关索杨雄家就在县衙附近。


具体情形到底如何,请听细细分解。


文本+音频:布衣豆腐(原创版权)

插图:唐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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