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经历过“现代化”的国家一样,远离土地的人们虽然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便利,但也丧失了很多珍贵的、几乎很少能失而复得的事物。大自然给予人类最初的宗教感,给予人类关于命运、生命的意义莫大的启示和安慰。
斧落,回声,沉寂,周而复始,一百年只是时间长河之一瞬,而诗人要在其中找到自己的祖先,找到未来子孙们生活的时空。
“人需要传说,不然便会在陌生中死去。”
当人们谈论未来的时候,诗人知道,“与未来无关”,因为丢失了“过去”的双手。唯有记忆使人避开遗忘的深渊之时,人们才能回到时间中。
祖先观念意味着历史时间,意味着一个族群的文化记忆。对文化的割裂,就是对时间和历史的割裂。从人类历史上消失的民族,都是因为文化记忆的消失:他们的时间不见了。
马雷说的宗教是信仰,是人类的宗教感。唯当宗教和诗互为对方,唯当它们成为“轮替交换”的翅膀,人类的精神才会自由起飞。重建宗教感,是诗人的职责,它既是对人类权威的反抗,也是对拜金主义的反抗。诗人唯一能贡献的,就是新的语言。
爱诗的人在地球上不超过一百万。但是,唯有诗歌这种语言形式是“理性的反面,也是理性的秘密”,因为“诗之外的存在是无法抵抗的虚无”。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