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幻觉6:给小费?在中国,这可太冒犯了!
今天我们继续讲托德·罗斯的英文新书《集体幻觉:顺从、共谋以及关于我们为何做出错误决定的科学》,目前这本书没有中文版。
我们的大脑非常渴望规范的可预测性,以至于我们一有机会就抓住它们。我们甚至会为了它们而牺牲自己的现实感。我们更愿意依赖一个共同的标准,比如在道路的一侧行驶或在排队时礼貌地站立,而不是自己设定行动,因为很简单,遵守规范更容易。
例如,作者第一次来上海访问时,作者提议,请导游在一家昂贵的餐厅吃午饭。
在去餐厅的路上,导游告诉作者,与美国的习惯不同,在上海,留下小费被认为是冒犯和侮辱。
这让作者很吃惊吃惊,他觉得这很难相信,特别是作者自己曾经也当过当过服务员。
作者半信半疑,导游是否希望作者把所有的小费都给她,而不是分给服务员。
在整个用餐过程中,作者一直在寻找线索,以验证她告诉作者的事情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很难说,因为中国顾客似乎并没有用现金支付任何东西。
由于服务员不会说英语,而作者不会说普通话,而且作者的手机无法上网,除了作者的导游,作者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当作者努力解决小费的难题时,作者感到错误的信号在作者的大脑中嗡嗡作响。
他被困在一种强烈的不适感、遗憾和纠正错误的愿望之间。尽管作者是个外国人,不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是情有可原的,但作者仍然感到担心,作者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无意中冒犯了服务员。
最后,作者想出了一个解决小费问题的办法。
他们吃饭的桌子挨着一扇很大的窗户,所以在用餐结束时,作者悄悄地把一些现金放在窗台上,而不是桌子上面。
作者说服自己,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如果给小费真的不是常规做法,那么,由于钱不在桌子上,服务员可以认为是作者不小心放在那里的;如果是预期做法,那么作者就会看起来像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留小费的怪人。
事实上,整个经历是如此的让作者不舒服,以至于他决定当晚只在酒店吃晚餐,而不是第二次感受那种可怕的错误反应。
这段经历说明,我们倾向于将我们对遵循或打破规范的生理反应,解释为我们的感知反映了现实。
导游说什么并不重要;不给小费对作者来说是错误的。
这一经历也有力地提醒我们,尽管我们认为的信念可能与实际情况无关,但其仍然能够让人们通过遵守社会规范,让信念变为现实。
说一个近一点的例子——握手。
以曾经无处不在的握手做法为例。它的开始是因为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某人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以表明他没有携带武器,因此对陌生人没有恶意。换句话说,这是一种表明自己不是混蛋的方式。
问题是,当时没有人意识到,握手也是传播疾病的绝佳方式。事实上,直到19世纪,科学家和医生都认为霍乱或鼠疫等疾病是由 "瘴气 "引起的,即,由腐烂的物质或肮脏的水产生的有毒空气。但在1847年,一位名叫伊格纳茨-塞梅尔韦斯的匈牙利产科医生在他工作的维也纳医院注意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情况。
大量孕妇死于产褥热,这在当时并不罕见;但塞梅尔韦斯发现,孕妇死亡率各不相同。由在附近手术室解剖尸体的医生和医科学生负责的病房,其死亡率几乎是不从事解剖工作的助产士所在病房的三倍。
塞梅尔韦斯怀疑是"尸体颗粒 "导致了新妈妈们生病,于是他让医生和学生在早晨解剖后和检查任何孕妇之前用氯化水洗手。
随着这一习惯的改变,产科死亡率从1842年的16%下降到1848年的2%多一点。
尽管医疗机构一开始对塞梅尔韦斯关于病菌传播的理论嗤之以鼻,但洗手最终成为医疗工作者的常规操作。
从那时起的每个流感季节,公共卫生官员都恳求人们停止握手。
一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才打乱了这个特别坚挺的规范。随着Covid-19的出现,我们都不得不学习如何在不握手的情况下与陌生人打招呼。
对我来说,不握手感觉很不尊重别人,握拳和撞肘并不能完全满足我对友好、尊重的旧规范的渴望。
你看,这个规范不再有用,也不再合理,但善良的公民们继续坚持,因为他们认为大多数周围的人都同意这个规范,而事实上他们并不同意。
这就是规范的问题所在。
我们认为,既然它们存在,而且大多数人都遵守它们,那么每个人都同意它们。我们的错误信念使我们很容易成为维护不成文规则的同谋,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是没有人真正想要的集体幻觉。
所以,下次不握手的时候,不用感到尴尬。别人其实也不大请愿和你握手,顶多说一句避免传播病毒,然后招个手就足够了。
鹞落天香
公共场合可以戴个舒服的一次性手套,大方的握手吧,直到大家都改了这个习惯。
鹞落天香
大概他不知道中国的俗语“入乡随俗”吧。
轩辕读书 回复 @鹞落天香:
确实哈哈哈,这哥们儿确实挺轴的哈哈哈![嘻嘻](//s1.xmcdn.com/css/img/face/d_xixi.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