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汉书（二十九）——汉武帝的迷信（九）

        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十一月乙酉日，柏梁台遭大火，十二月甲午朔日，汉武帝亲临高里山举行祭礼，祭祀后土神。后来到渤海，以望祀遥祭蓬莱仙山，希望能到仙人异境。

        回京后，因柏梁台遭大火的缘故，改在甘泉宫临朝接受郡国报表。上集我们说道汉武帝于泰山封禅后，连续两年大旱，但是公孙卿以黄帝时期连续三年大旱举例，证明此乃正常封禅后正常现象，那么现在柏梁台遭遇大火，对于迷信的古代人而言，会不会觉得是上天的惩罚呢？我们来看看公孙卿这次又怎么说，只见他道：“黄帝建成青灵台后，才十二天被火烧毁，黄帝就建明庭，所谓明庭，就是甘泉宫。”而方士们也多说古代帝王有在甘泉建都的，故此天子后来又在甘泉召见诸侯，并在甘泉广建诸侯官邸。

        有大臣勇之又说：“越地习俗，发生大灾后，再建房屋必须比原来的大，用以制服灾祸。”于是又营造了建章宫，规模宏大，有千门万户。它的前殿比未央宫高大，东面是凤阙，高二十余丈，西面是堂庭，周围有数十里的虎圈。北面修建了一个大池，水池中建台高达二十余丈，池名太液池，池中建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四座仙山，象征海中神山和海龟海鱼之类。南面建有玉堂、璧门和大鸟之类。还建有神明台、井干楼，高五十多丈，楼台之间有辇车来往的空中阁道相互衔接。

        第二年，有关官员上奏说雍县负责祭祀五帝时，因没有使用熟牲祭品，导致没有芬芳的香味，汉武帝听后下令祠官用熟牛犊作为祭品进献，所用牲牢的颜色，按五行相克的原理，加以选择，所有祭祀都用木偶马代替马驹，只有天子亲自祭祀时才用马驹，其他礼仪依然如故。

        太初三年（公元前102年），天子东巡大海之上，考察求神访仙之类的事，没有应验的。有方士说：“黄帝时建有五城十二楼，以便在执期迎候神仙，命名为迎年祠。”汉武帝于是允许按所说方式建造楼台，命名为明年祠，并亲自穿上黄色衣服去祭祀上帝。

        公玉带又说：“黄帝时虽然在泰山筑坛祭天，但风后、封钜、岐伯要黄帝到东泰山筑坛祭天，到凡山辟基祭地，符瑞相合，然后久能不死。”汉武帝于是下令设置祭器，来到东泰山，东泰山矮小，与它的名声不想称，于是命令祠官祭祀它，而不举行封禅，随后令公孙带留在那理祭祀等候神灵。

        夏天，天子东回泰山，如往常一样，举行五年一次的封禅大典，另在石闾加祭地神。所谓石闾，在泰山下南面，方士们多说此处是仙人的住地，所以皇上亲自到此祭祀地神。以后五年，天子又到泰山封禅，回途鲁国祭祀常山，还建立了汉室的封禅制度，每五年举行一次，他所下令建立的神祠，如泰一祠、后土祠，都是每三年亲自郊祭一次。薄忌泰一以及三一、冥羊、马行、赤星等五座神祠，由史宽舒率领祠官每年按时致祭。五神祠和正太一后土祠，总共六座，都由太祝主管。至于八神中的各位神仙，以及明年、凡山等其他著名神祠，出巡经过时便举行祭祀，没有就算了。方士们所兴建的神祠，由他们各自主持，本人死了就作罢，祠官不再主持，其他神祠依照旧制。

        汉武帝从封禅以来，过了十二年后来回想，自己所封之地，遍及五岳、四渎，而方士们迎侯祭祀神仙，入海寻求蓬莱仙岛，始终没有灵验。公孙卿还以巨人足迹为托词，但也没有效验，天子也就日益懈怠，甚至厌恶起方士们荒谬的言谈，但是始终还是没有完全觉得自己是被欺骗而处置这些方士们，他依然希望能真的遇到神仙，故此虽然汉武帝有懈怠之意，但方士们见寻不到神仙也没有处罚，谈论祭神的越来越多，然而成效是可以想见的。

        太史公记录下汉武帝求仙的过程后，如是说：“我跟随皇上巡行，祭祀天地众神及名山大川，参加封禅大典，进入寿宫侍候皇上，听到祭神祝词，考究观察方士和祠官们的言谈，于是坐下来逐次论述自古以来祭祀的史实，将外表及内在情形，全部加以披露，后世君子，可得以观览那些情景。至于俎豆、王圭币的详细规定，献祭酬神的礼节，则由有关官员保存在那里。

        好了，相信汉武帝的迷信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了，武帝一生，制造了巫蛊之祸，又因迷信修建大量宫殿、祭坛、祠堂，举行泰山封禅大典，并多次亲自郊祭，这些活动所消耗的经费，那是必然不少的，而且相信有听众听说过汉武帝在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下了一份轮台诏，这份诏书被认为是罪己诏，关于这份诏书，我们之后再具体说，如此种种看来，汉武帝似乎不是一位明智的帝王，但是历史对他的评价又恰恰相反，认为他是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帝王。俗话说功不低过，但是偏偏我们提到汉武帝时，本能的却只想到他的功绩，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也许是他的功绩太昭著。接下来，我们就来讲讲汉武帝的主要功绩，首先概括来讲，可以分为政治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了君主专制与中央集权，经济上，推行平准、均输、算缗、告缗等措施，铸五铢钱，由官府垄断盐、铁、酒的经营，并抑制富商大贾的势力；文化方面，“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设立太学。而军事上，给予匈奴重创，解除了汉匈百年的争战，大破闽越、南越、卫氏朝鲜、大宛，又凿空西域、开丝绸之路，并开辟西南夷。故此，虽然汉武帝对历史的影响可谓深远而复杂，评价亦存争议，但不影响他成为中国封建王朝中最杰出的君主之一，毕竟他奠定了汉王朝强盛的局面，使之成为中国封建王朝第一个发展高峰，开辟了辽阔的疆域，奠定了汉地的基本范围。虽因晚年穷兵黩武和巫蛊之祸留下负面的污点，不过之后敢于直面自已的过失，重拾汉初息兵养民、轻徭薄赋的国策，为之后西汉极盛之世的孝宣中兴奠定基础，也可谓善始善终。接下来，我们将细细的为大家讲讲他一生所缔造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