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的故事·二姐夫会收拾烟囱和火坑

二姐夫会砌烟囱收拾炕

作者：大鹏

每当将入冬天，我妈都诅咒发狠地要好好修理一下，在我家屋里南窗户下可着屋的长，横着的火炕，屋外呆立着的大烟囱。

烟囱好拾道，把个长竿子的一头绑上些破布，顺烟囱上口捅进去，再来回地拽，以其将烟囱里面的灰，扫除干净；而后，再抠开烟囱根，掏出积下和刚才落下的灰，就算干完了这桩事儿；屋里的大炕收拾起来，费事、埋汰，要去掉炕被，在卷起苇子炕席，拆开炕砖，用笤帚一条一条的清扫炕洞，对于挂灰太多的砖，即使要动用锅戕子，也不能怕麻烦和糟蹋家伙事儿，年年必须打扫的干干净净，每修理一回都弄得满屋子黑灰，那灰轻轻飘飘，出口大气都能搞的他满屋子游荡，落下就有个丝丝络络的黑印，好在每年除夕前夜总要屋里屋外打扫一次，被乎褥子也要浆洗一遍。

遗憾的是不论乍整，妈和爸都要因为烟囱不好烧，炕不热而争执几回，爸说：你趴在灶坑口看着烧火，见到锅刚一冒烟就停，还热炕哪，饭都是半拉架熟的。妈当然不让份儿，反唇相讥底气不足，活儿是自己不错眼珠地监督着干的，发现问题及时整改，今年还是特意请了个师父弄的，花钱还能弄的不好使？怪事！

那时候，二姐夫还不是二姐夫，他和姐姐在一个单位，是个嘴笨手巧的钳工。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信儿，在我家扒炕时，他一身工作服，进门挽袖子，撒腰就干活，爸直劲拦着，若不是妈拽着爸的衣服，二姐夫准傻柱子一样呆立哪儿，不知所措。这下可轻省了，二姐夫没大揭盖整个大炕，而是有重点的打开几处炕砖，让二姐在炉子里，点了几次破纸，煞有其事地观察忙乎了几回，又在烟囱根下放了一块横砖，说：妥，管保好使。

晚上，这炕还真挺热，妈在炕头辗转反侧，连炕梢的二姐也被烙的翻来覆去。

而后的日子，二姐夫三天两头来鼓捣这炕和烟囱，今个安电鼓风机在炉膛一个劲地吹；明个又在烟囱上放个抽风机使劲地抽；后个，又弄来一个铁制的炉子，往屋地当央一放，用薄铁皮做的“炉筒子”，一节一节地延长到屋外，点燃炉火，这小家伙立刻变得热气四射，铁炉筒子热情洋溢，整个屋子温暖如春。他把几个整型的小土豆，放在炉子落余烬的灰堆里，炉盖子上放一些土豆切片，这时候从炉子发源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小屋，更迷乱了一个人的心，一顿把式二姐夫真变成了二姐夫。

其实，二姐夫光会不怕脏不怕累地干活，能说出道道还得是大姐夫，一打二姐夫得了妈的好吃好喝的待耽，大姐夫总要提几个小问题。到底烟在炕洞子里，怎样穿行才能让全炕均匀受热？人们说东北的烟囱常在屋外，这究竟与南方的烟囱在走烟的过程中，有什么不一样？是单纯的为了节省屋内空间吗？外观呈方形的烟囱与圆形烟囱，在室外受风力时，大小有差别吗？二姐夫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干活时的欢势劲跑得无影无踪，闹得二姐直麻搭眼睛，妈在旁直说和拉话，我这两个姑爷一文一武，各有个的能耐。